食堂里人很多，要不是现在身处异国他乡，王猛差点以为自己在国内。
“这里都是国内人啊，难道没有本地人吗？”王猛随口问道。
李雯雯小声说道：“有啊，保安部的人都是本地人！”
保安部？
王猛寻思，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那种保安。
“想吃什么随便点！”王猛说道。
“看来你还是个富二代啊，那行，我不客气了！”
李雯雯一口气点了四个菜，王猛点了一个，总共五个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闲聊，主要聊的是各自的家庭。
李雯雯说，他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农村。
丈夫去世了，留下一个孩子在上学。
她出来有好几年了，决定攒够钱就回老家，开个小店，做小生意。
“那你打算啥时候回去？”王猛问道。
李雯雯说道：“下个月！”
王猛打趣道：“回去就是百万富婆啊！”
李雯雯笑道：“没那么夸张，不过这边确实比国内挣得多！”
是啊！
挣的都是不义之财！
王猛心里嘀咕！
吃完回到宿舍！
楼道里，响起惨烈的叫声。
“啊！”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
“我以后好好干，别打了！”
……
惨叫声此起彼伏，求饶声并没有让毒打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看到了吧？”李雯雯双手抱在身前，下巴扬了扬。
“为什么打人？那帮人干嘛的？”
王猛不解的问道。
打人者是三四个身穿黑色衬衣的壮年男人。
他们肤色黝黑，跟国内人的肤色区别很大。
“他们是保安部的，都是当地人！”李雯雯说道。
“怪不得！”
王猛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么黑！
“每个月业绩不达标的人，都会挨打！”李雯雯小声说道。
这是公司明文规定的。
楼道里挤满了人，只有新员工看不惯这种场面，老员工已经麻木了。
“这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变得这么麻木？”
王猛的心如坠深渊！
浑身冒冷汗！
这帮保安，把每一个业绩不合格的人，从宿舍拉出来，在楼道里狠揍。
惨叫声像浪潮一般，一阵盖过一阵。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业绩不够，那就得挨打。
王猛感觉这里不是现代化社会，更像是原始社会。
不通人性！
充满剥削和奴役！
打完以后，保安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
王猛走向自己宿舍，发现门口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胖子，怎么是你？”
王猛大吃一惊！
这家伙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两只眼睛肿的像发面馒头。
王猛把他扶起来，躺到床上，用纸巾简单处理伤口。
这里没有急救包，也没有药店，更出不去，所以，一旦受伤，只能慢慢自己愈合。
另一个瘦男人说道：“他业绩不够，所以才挨打！”
“每个人都一样！”
王猛问道：“那你够了？”
瘦男人呵呵一笑：“前几天我妈把家里房子卖了，让我在这边治病！”
王猛顿时愣在当场！
他无言以对！
似乎是戳到了他内心的痛处，他不愿多说，洗漱完直接就睡了。
宿舍里没有书，也没有手机，任何娱乐休闲活动都没有。
只能早早的睡觉。
但天气热，空气质量差，王猛一时半会又睡不着。
这感觉很难受！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尽管来之前刘队再三叮嘱，卧底任务非常艰苦。
身体上的苦倒是其次，首要是心理上的煎熬。
亲身体会过，才明白卧底有多难。
听别人说睡不着的时候数羊，慢慢就睡着了。
“一只羊，两只羊……”
王猛慢慢静下心来，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他是被热醒的！
这里跟北方不一样，晚上依旧很热。
王猛出了一身汗，出去冲了凉，换了身干净衣服。
然后去食堂吃早饭。
吃完就去上班。
每个人有两部手机，也就意味着每个人有两张电话卡。
当然，这种卡都不是实名制的。
两张电话卡可以注册很多个社交账号。
这个世界和地球高度相似，互联网产业发达，社交软件五花八门。
李雯雯先是帮王猛注册了一大堆社交软件，每个账号的人设都大差不差。
头像都是美女头像，网名通常是可爱型的，或者是文艺范。
再就是那种带有暗示的。
生活圈的展示都是有很深的套路的。
要么发一些自己的日常美照，要么就是发喝下午茶的自拍照。
或者发一些毒鸡汤。
营造的人设通常是身世悲惨，自我努力，生活精致优雅，性格却又温柔大方。
“现在你可以试着聊天了！”
李雯雯在聊天方面，也教的很仔细。
让王猛震惊的是，他的社交账号刚注册没多久，就有很多男人找她聊天。
“舔狗这么多吗？”
王猛笑着。
“不怕舔狗多，就怕没舔狗，我们赚的就是舔狗的钱！”
李雯雯说道。
“舔狗不配活着！”
王猛心里替舔狗感到悲哀！
这个社会对舔狗很不友好！
“你要努力，好好聊，新人如果在三天内没有开单，会挨揍！”
李雯雯说道。
她这算是善意的提醒。
王猛眉头紧皱！
三天啊！
舔狗们，是时候舔了！
当王猛真正上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聊天也是件难事。
他碰上的要么是屌丝，要么是穷，比，要么就是白，嫖，党。
就没有一个优质男。
这也正常，优质男通常不缺钱，不缺钱也就意味着不缺女，人。
只有在现实里得不到满足的人，才会在网上寻求安慰。
晚上下班！
刚回到宿舍，就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王猛床上翻找。
“哥们，找什么了？”
王猛走进宿舍，点上一根烟。
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嗨！没啥，我刚刚看到有个虫子爬你床上了，给你找出来，要不然晚上咬你！”
瘦男人笑道。
“哼！我钱包是你偷的吧！”
王猛说道。
钱包丢的时候，王猛最先怀疑的就是舍友。
只不过没有证据。
“没有啊！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瘦男人笑的很真诚。
可惜，王猛不信他。
嘭！
一脚把他踹倒，王猛冷冷说道：“说实话，要不然打断你的手！”
“兄弟，对不起！”
“我就是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对不起，真对不起！”
“我，钱我已经花完了，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把钱还你！”
“兄弟，大家都是同胞，都不容易，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你的东西！”
……
任他怎么辩解，王猛就是不听。
单手拎着他，把他扔出宿舍，身体重重的砸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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