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淡淡说道：“我若成全你们，谁又来成全我？”
白衣男子道：“你杀我们乃是互相成全之事。”
方笑武摆摆手，说道：“我只想见洞府主人，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功德，那是另外一回事。”
白衣男子待要说些什么，忽听一人说道：“既然他不肯成全我们，我们就逼他成全我们。”
另一人问道：“如何逼他成全我们？”
“这还不简单？他不先动手，我们就先动手。”
“如果由我们先动手，那不就是破坏了规矩吗？”
“不破不立。他若一直不动手，我们岂不是要等下去？”
“我们都等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在乎多等一会。”
“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高声说道：“我就不相信他会真的一直不动手，他早晚会出手的。”
然而，一个白面书生样子的男子说道：“万一我们将他惹恼了呢？”
肥头大耳男子道：“这不正好吗？”
白面书生道：“一点都不好。”
“哪里不好？”
“他若恼了，只怕就不只是和我们交手了。”
“你担心他会毁了这里？”
“不无这种可能。”
“以他的能力，确实可以毁了这里，不过……”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极为稳重的老者，说道：“我料他不会出此下策。”
白面书生望了一眼老者，说道：“张兄，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你猜错了，我们都要跟着倒霉。”
方笑武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我要是毁了这里，你们会怎么样？”
白面书生道：“我们将会永远留在阴阳界，成为阴阳界的孤魂野鬼。”
方笑武笑道：“这么说，你们要是死了，就可以离开阴阳界？”
白面书生道：“不错。”
方笑武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成全你们，但你们得告诉我一件事。”
听到方笑武肯答应，好几个人同时问道：“你想让我们告诉你什么事？”
方笑武嘴角微微一翘，泛出一丝怪笑，说道：“你们要是能告诉我洞府主人叫什么名字，我就成全你们。”
闻言，在场的十六个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在阴阳界待了许多年，可老实说，洞府主人叫什么名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洞府主人是一个能耐很大，堪称阴阳界主人的大能。
他们一度怀疑洞府主人就是阴阳居士的化身，可是后来，他们都打消了这个怀疑。
因为他们之所以能进入阴阳界，完全是因为阴阳居士，如果阴阳居士就是洞府主人，完全没有必要让他们成为手下。
换言之，阴阳居士才是阴阳界的真正主人，而洞府主人呢，极有可能是阴阳界的管理者。
至于洞府主人是阴阳居士的门人弟子，或者其他关系，他们就不清楚了。
方笑武见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不觉暗道：“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全都不知洞府主人的名号，这洞府主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居然如此神秘。”
他当然不会把洞府主人当成是阴阳居士，不过这洞府主人能在阴阳界里如此横行，其身份之高，怕是和阴阳居士有着某种特殊关系。
“怎么？你们不打算告诉我吗？”方笑武道。
白衣男子道：“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洞府主人的名字，你硬要叫我们说，我们也编不出来。”
方笑武道：“既然你们连洞府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们留在这里？”
白衣男子道：“不是他要把我们留在这里，而是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只是我们的本事不如他，所以才成为他的手下。”
方笑武笑道：“你们这么做就是蠢。”
这话分明就是在骂十六个人，可是十六个人听了，竟无一人生气。
只听白衣男子道：“我们不是蠢。”
方笑武道：“如果这都不算蠢，那什么才是蠢？”
白衣男子解释道：“我们只有留在这里，才能等到你的到来。”
方笑武道：“可惜我就算来了，你们也未必能如愿。”
那肥头大耳男子说道：“这么说，你真的不想成全我们了？”
方笑武笑道：“我刚才说过，你们要是肯说出洞府主人的名字，我可以考虑成全你们，但你们谁也说不出，还想让我成全你们，凭什么？”
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就凭我们在这里等了你许多年。”
方笑武见说话之人是一个清清瘦瘦的男子，而这个清瘦男子是十六个人里面看上去最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
方笑武察言观色，当即看出了这个貌似最年轻的清瘦男子，乃是十六个人之中的首领。
方笑武笑问：“你们非要等我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清瘦男子道：“你错了，我们等你与你有很大的关系。”
方笑武笑了，说道：“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论。”
清瘦男子道：“你以为我们在这里等你仅仅只是为了想渡劫吗？”
方笑武道：“难道不是？”
清瘦男子道：“当然不是，我们在这里等你，是想帮你。”
“帮我？”方笑武更加不解，只是看对方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大事，倒也不好发笑。
清瘦男子道：“你以为阴阳界是谁都能进入的地方吗？”
方笑武道：“你们不是也进来了吗？”
清瘦男子道：“我们能进来，那是阴阳居士肯给我们机会。”
方笑武道：“这能说明什么？”
那男子道：“只要是进了阴阳界的人，若不渡劫，都没有办法出去。”
方笑武念头一转，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道：“你想说我也需要渡劫才能离开阴阳界？”
清瘦男子道：“你虽然是大道传人，但你毕竟不是大道化身，想要离开这里，只能依靠渡劫。”
方笑武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清瘦男子道：“你若不信，你可以试试。”
方笑武道：“我要是试了，你们就没有办法渡劫了。”
清瘦男子道：“既然你不想成全我们，又何必在乎我们有没有办法渡劫。”
闻言，方笑武不由一怔。
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如果他真的狠下心来，不帮这十六个人渡劫，他也就不在意这十六个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了。
难道他对这十六个人有着恻隐之心？即便是口中说不成全他们，其实也不忍毁掉这里，断了他们的渡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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