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姜昱延囚禁的一年里，她沦为了各式男人的玩物，在她的眼中，男人就是行走的繁衍者，不论表面多光鲜亮丽，都逃脱不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定律。
故此季亦昀说到最珍贵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全是被折磨的恐惧。
看着她把衣领拽得严严实实，季亦昀好一阵才想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讥笑，却笑不出：“你想我对你干什么？一个女人。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
苏妤心头一松：“不然你指的是什么？”
白皙漂亮的食指指着笔记本：“系统，免费、独家提供给爱仁。”
用她的诊断系统作为抵押？免费还要独家？
“你这便宜也占得太大了吧？！”
这么一套系统，少说也值十万。这还不限定同时提供给多少家医院使用，一家十万两家二十，她的召回率破了最高记录，全国那么多医院，就凭这么一套系统，她能发家致富。
他竟然想一个子也不给？
季亦昀收回食指：“谁占的便宜更大？”
得到他的庇佑、逃脱了牢狱之灾、被他养在家里。就在刚才还救了她一命，甚至连她这套系统的基础，也是他医院的文献数据，他还欠她的了？
苏妤抿着唇，像母亲割舍孩子一样，一咬牙，点头答应：“行，算你狠！先礼后兵。”
谁让她欠他的！一套系统，两清。
“你不是不喜欢被威胁么？”季亦昀没由来抛出一句。
所以他才先礼后兵。
苏妤恍惚，记起第一次和大boss打交道的时候，他在电话直接威胁她二选一，还把她关起来威胁她乖乖坦白，结果适得其反。
所以现在，他才用这样的方式提出要系统。
她的确不喜欢被威胁，因为姜昱延，曾无数次用她的身体，用她的家人威胁她，一次次摧毁她。
季亦昀这样做。霎时她就不觉得他亏了她，这套系统，她给得情愿。
见她不吭声，气氛又安静起来，阳台上的窘迫萦绕心头。
季亦昀冷着脸道：“明天公证，免费赠予我院。”
“好。”
……
季亦昀说隔天公证，但苏妤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苏妤还有半天课。便没留在家里等他回来。
车辆一如既往地在学校门口停下，苏妤下车。
前脚刚踏进校门，胳膊就被人拽了一下：“妤儿。”
苏妤回头，黎雪仪怀中抱着一个保温杯，浑身珠光宝气。
庸俗。
想到黎雪仪和间接害死她一家脱不了关系，她的态度好不起来：“你怎么来了？”
上次她当着苏家人的面，拆穿苏舒收的礼物全是赝品，黎雪仪该不会这会儿才找她算账，要泼她硫酸吧？
也不该啊。黎雪仪很在意好继母的形象，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害她。
黎雪仪脸上挂着慈善的笑容，将保温杯递到她面前：“今天家里买了好多橙子，我榨了橙汁，给你送一杯来，不在家住。瞧你都瘦了。”
听听，多好的继母啊。
苏妤接过保温杯：“谢谢，你回去吧，我快上课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结果黎雪仪又拽了她的胳膊一下。
黎雪仪说：“妤儿，看看你这胳膊瘦的，妈不看着你，你总不知道好好吃饭！不让你走，你得当着我的面儿把橙汁喝完。我才放心。”
黎雪仪她瞎了吧？这么粗的胳膊，瘦哪了？
路过的学生纷纷打量她们，苏妤不想和黎雪仪僵持。妥协道：“好吧。”
说完拧开盖子，咕噜两下就喝完。
黎雪仪接回保温杯，笑得和蔼：“还有。今晚回家吃饭，你爸都念叨你好几回了，我们在家等你。”
“好，我知道了。”苏妤说着把胳膊抽出来，确认黎雪仪不会再抓她后，快步走进学校。
走出几步手机震动起来，她以为是黎雪仪没完没了，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却是一串陌生号码。
心中疑惑，她划过接听键：“你好，我是苏妤，请问哪位？”
“苏妤。是我啊！”对方是大大咧咧的女音，苏妤的脑海浮现骆冰婕的脸。
“骆小姐，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都说叫我冰婕就可以了嘛！”骆冰婕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你现在的人气啊。可高了！对了，你在哪呢？”
人气？
苏妤回答：“刚进学校，什么人气？”
“已经进学校了啊？那不用问我了，你自行感受吧，今天我们两个班一起上公共课，待会见！~”
骆大小姐说挂电话就挂电话，苏妤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唯能将她手机号存起来。
刚收回手机，惊觉身旁一群人围绕着，他们见她聊完电话，霎时就涌了过来。
“你、你们干嘛啊！”
他们有的拿着手机，有的拿着本子，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学姐学姐，我是比你小一届的新生，我听说你在研讨会上发布了召回率足足九十五的系统，你太厉害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学妹，你简直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没想到你居然是一匹黑马，太震撼了，可以一起拍个照吗？”
“是啊，我们一起合照吧！你这套系统一经推出，你可就成为财经人物了啊！到时候我们拿照片出去面试，成功率肯定大大提升！”
“苏妤，你简直是我的偶像，有没有什么研发心得可以和我们交流交流啊？”
“就是就是！”
苏妤皮笑肉不笑地配合拍照，心道骆冰婕说的人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挺讽刺的，这群人里，也许还有人曾嘲笑过她胖。
也不知道他们得知这套系统并不会推广的时候，会如何对待这张合照。
有了这份人气在，苏妤是举步难艰，愣是花了近半小时才回到课堂。
“苏妤！这里这里！”
骆冰婕远远地就朝她挥手。
没有了同学的围攻，苏妤松了口气，微笑着朝骆冰婕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看见角落里，喻琬溪一改往日孔雀求偶的炫耀，低垂着脑袋，阴沉地坐在那儿。
喻琬溪的旁边，尤铭棠坐得好好的，一听骆冰婕的叫唤，立刻抬头看向苏妤。
得，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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