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泰瑞城中。
罗兰坐着，看闻讯赶来的波拉斯大法师施法检测。
「侦测善良」、「侦测秩序」、「侦测毒素」、「侦测邪恶」、「侦测混乱」……
种种魔法的灵光涌现，对善良、守序起了反应。
随后，波拉斯随手施展「防护善良」，把对应的力量中和掉。
罗兰看着点点光华湮灭在空中，感慨道：“阁下连这些神术都会，真是博学啊！”
“不要忘了，我们亚特莱茵也是信仰智慧之神的国度，我们虽然不兼职牧师，但把一些低阶神术拆解，转化成为魔法，还是能够做到的。”
波拉斯大法师对他说道。
“你身上确实残留着圣光的气息，这是光辉之主所独有的力量。”
罗兰道：“我曾经和光明神教会有所交集，甚至还为寻求庇护捐赠过几笔善款，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无需挂怀，这种力量对你并无害处。”
“那是因为我仍然处在中立序列，没有滑向邪恶阵营……”罗兰嘀咕道，“要是我不小心向邪恶阵营偏移，被这么一照，不就遭殃了吗？”
魅魔伴侣艾尔似乎就受了一些精神伤害，现在不得不回去休息了。
她是守序邪恶的生物，受到的影响并不小。
哪怕没有被刻意针对，短时间内的萎靡也是在所难免的。
罗兰忍不住猜测道：“波拉斯阁下，我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是神灵的使者吗？
又或者……干脆是光辉之主本身？”
波拉斯大法师干咳一声，无奈摇头道：“看来你的宗教学知识并不是很优秀呀。”
罗兰嫩脸一红。
他从前身继承的宗教学知识的确只是“一般”。
确切的来说，学徒时期的各项数据都挺平庸的，介于能够考上普通法师塔和落榜之间。
他赶紧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
波拉斯大法师道：“神灵是规则的化身，掌握着这个宇宙最为本源和纯粹的力量。
所以，神灵没有人格意义上的性情喜好，那是规则本身所催生出来。”
罗兰听闻，暗暗点头。
魅魔注定了就是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的代名词，而那些魔鬼，则是暴君，施虐者，但同时又遵守一定的秩序。
这些都是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规则所决定。
神只是更加高等的规则化存在，在这一点上面尤其纯粹。
那么光明神就是“圣光”了。
这是祂最初的权能，也可以说是本源。
波拉斯大法师继续道：“所谓神灵化身，其实是某种精神实体在物质位面的投射。
绝大多数世界都把这称之为圣者形态，也有一部分并不是利用精神实体凝聚化身，而是依靠人类或者其他生灵的身上附身降临。”
“这就是古早的降神术！”罗兰说道。
“不错，圣者形态，降神术，都是神灵下凡的基本形式，所不同的是前者涉及到了虚空造物的权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肉身，而后者只不过是精神灵体的寄附。
我认为，你这一次遇到的，并不属于这两者，而是一种‘神启’。”
“神启，神灵的启示？”
“不错，这和神迹类似，都是神灵展示权能和力量的手段！”
明白了，就是菩萨显灵，指点迷津嘛。
罗兰脑海自动翻译。
如果是神启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艾尔和萝莎都没有获得神启，只是被感召于房中的圣光影响，短暂的被「圣光术」照射了一下。
波拉斯大法师道：“你有这样的遭遇，在光明教会的眼中，怕是可以称作神眷者了，如果再得到神谕或者别的什么指示，甚至可以充当先知。”
“亚特莱茵可不兴这一套，咱们讲奥术。”罗兰连忙道。
“曾经蒙神托梦，显圣，赐福的神眷者，在信徒当中往往具备较高的威望，你就算因此宣称自己信仰光辉之主，投身于教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波拉斯道，“毕竟亚特莱茵是信仰自由的国家，七神教会又是正式注册过的正信。”
“还是别了，这件事情不要到处张扬为好，免得我就莫名其妙被宣传成为虔诚信徒，视作奥术尽头是神术的经典案例。”罗兰对此敬谢不敏。
“要是你晚年没有什么奥术成果，投身于神灵的领域也不错。”波拉斯大法师闻言，不禁莞尔一笑，“至少可以研究一下神术效果嘛。”
话题回到罗兰手中看不见的卡牌，罗兰不禁对此表示疑虑：“那这种卡牌又是怎么回事，神赐之物？这该不会是只有聪明人才看得见的那种卡牌吧？”
波拉斯大法师不懂这个梗，面露疑惑之色。
罗兰不得不解释一下：“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里，国王非常注重时尚和形象，想要穿上最美丽的新衣来展示他的权威。
两名骗子来到国王面前，声称他们能织出一种神奇的布料，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而愚蠢的人则看不到……”
波拉斯大法师听完他说的故事，哈哈大笑。
旋即却郑重其事告诉他：“这也是一种‘精神实体’！
在我们亚特莱茵，尽管奥术在与神术的争斗中取得了胜利，但却仍然承认神灵作为圆满存在的意义，也深晓精神与物质的区别。
这种‘精神实体’平常不显现出来，还真只有光明教会的信徒，或者受到承认的人才能看到。”
“但我家里的魅魔伴侣也看不到。”罗兰提出了反例，“按理说来，黑暗，邪恶阵营的存在也会对此有所感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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