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苗到了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简陋地搭着好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人，大约都是干事，有男有女，正忙着手头的事情，她来过几次，所以知道真正的厂长办公室不是这外间，而是里头的一间房间。
她笃笃敲了敲门，带着灿烂和善的笑容：“各位好，我是来找肖厂长的，请问肖厂长在吗？”
一时之间，房间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周青苗被这么多人看的微微不自在，不过还是保持嘴角微笑弧度不变，房间里好几个男的直接看愣了。
正对着厂长办公室门口的，最靠近里头房间一个位置的人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这是肖厂长身边的于秘书，听到这话，站起身走过来说道：“这位同志，不巧，我们肖厂长这时候不在，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先进来坐一坐等一会儿，我们肖厂长应该很快会回来。”
于秘书见过周青苗，又被肖厂长交代了，人来了要通知她，或者好好招待。
周青苗就被于秘书引进里头的房间，坐着等肖厂长。
“我姓于，是肖厂长的秘书，我坐外头，有事你喊我。”
“恩恩，谢谢。”
“不客气。”于秘书都不怎么敢看周青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周青苗待在厂长办公室里头，还没等到肖厂长，就先等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于秘书，我妈呢，我有事找她。”
“娟丽，肖厂长还没回来，你不能进去。”
“于秘书，我咋不能进去了？再说，你就别骗我了，我妈没回来？她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呢。”
周青苗正枯燥地坐凳子上，突然跑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姑娘皮肤微黑，长相一般，身材倒是挺高挑的，有一米七多，本来面容灿烂笑容，见到屋里的陌生人，笑容没了，皱着眉，视线上下打量周青苗，显得有些凶：“你是谁，干嘛在我妈办公室里？”
其实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服装厂的副厂长，还有部门的几个主管都跟她说了。
“娟丽，别捣乱，这是肖厂长的客人。”跟着进来的于秘书说道：“你还是回家等肖厂长吧。”说着就要扯着那范娟丽出去。
范娟丽伸手指着周青苗，很不高兴：“凭什么她可以在这里等，我不能在这里等？她是我妈的客人，我还是我妈的女儿呢！”一屁股直接坐在厂长的椅子上。
周青苗见她十分不礼貌拿食指指人，秀眉微不可见皱了皱，不明白肖厂长那样圆滑聪明的人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于秘书见揪范娟丽不出去，只好抱歉朝周青苗笑了笑，这才跟范娟丽说：“那你好好待着，别生事。”简单说完就走了，反正他也管不了范娟丽。
范娟丽敷衍回应了几句。
周青苗虽然对范娟丽印象一般，还是不想失了礼数，从凳子上站起来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周青苗。”
范娟丽斜眼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丝蔑视，屁股坐着一动不动，压根没有自我介绍，本来不想要搭理她，视线突然划过周青苗挎包上，摊出一只手：“听说你画服装款式画的还行？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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