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弄到武器了！……好像还抓到一个警察。可是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小白衣躲在街对面的一辆车后面，小心地向外窥探着。
一群丧尸就在她不远处徘徊，它们是被机车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机车停下后，它们失去了目标，但仍不愿散去。——也许这就是它们的行为模式，在受到新的目标刺激之前，它们会一直呆在原地。
当然，这种判断也许并不准确。毕竟灾难发生至今，还没有任何关于丧尸的权威报告。
小白衣看到，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那名警察忽然蹲下身，抱住坐在机车上的那个家伙的脚，用力地擦起来。而那个家伙，挥舞着手里的枪，扬扬得意地跟一旁那个女人说着话。女人在笑，一副风骚的样子。
“他们在胁迫那名警察擦鞋！”小白衣低声咕哝道，“这些家伙可真有追求，平时被警察抓得狠了，现在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不过，真是一群白痴！”
离开的那三个人又回来了，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好几支枪，手里还拎着沉甸甸的黑色牛津包。
小白衣躲回了车后面，扫了一眼附近的丧尸，她要确认这些怪物仍呆在原来的位置，——至少没有偷偷地向自己靠近！丧尸的行动有时安静地出奇，它们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凌轩站起身，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靴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回他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不包含任何威胁。
“你很乖！”他看着老刘，“弄得我都没有杀你的理由了。”
盛怒之后，老刘现在变得浑身冰冷。他一句也话不出来，木然地戳在那里。
黑铁把一只手枪递到凌轩手里，“几乎没用过，保养得非常好。”凌轩接过来，拉开套筒，检查了一下枪膛，然后把枪插在了腰带上。
“老黑！帮我准备了什么？”沈菲打量着那些黑色牛津包问。
黑铁把下身一挺，“我的给你用，保管你满意！”
“好啊！”沈菲陡然向黑铁的裆部抓去，同时另一只手里的刀也挥了过去，“那我就收下了。”
黑铁慌忙闪到一边，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哑巴也跟着笑。
“你还是省省吧！”毛头笑嘻嘻地对黑铁说，“她对那玩意早就不稀罕了。”
黑铁哼了一声，“疯女人！”
他蹲下身，拉开一只黑包，在里面找了找。最后将两支手枪和几个弹夹递给沈菲。沈菲一脸不满意地接在手里。
“你就不能给我件大点的家伙吗？”
“我怕你拿不稳，再把我们几个给崩了！”黑铁拧着眉毛说道。
沈菲握着两支手枪，沉甸甸地，感觉也不太差！她把枪举起来，冲四下里瞄着。黑铁不屑地撇起嘴，“你双手握枪，都不见得能打中目标。如果你打算两把枪同时用的话，我敢保证你一只丧尸都打不到。”
“那你教我呗，兵哥哥！”沈菲媚笑着冲黑铁眨了下眼。
毛头和哑巴各自把一只黑包绑在摩托车上，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在半路上把它们搞丢。弹药已经均分成三分，分别放在三只不同的包里。就算出现意外，也不至于使他们手里的枪变成没用的烧火棍。
凌轩骑在摩托车上，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他时不时地扫一眼反光镜，里面有张帅气的脸也冲他微笑着。他在等着他们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他们就可以出发了。“出发”是起点，“出发”也是终点！他们要不断地“出发”，走过一个又一个陌生地方，仗剑走天涯才是他们这种人应该过的生活。
毛头停下来，再一次把目光瞟向了老刘。最后，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走过去，将老刘拉到了一边。
“刚才的事，你不用总放在心上！”毛头脸上略显出一丝歉意。
老刘嘴唇发白，情绪仍处在一种随时暴发的边缘。他的身子止不住地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盛怒！今天，他遭遇了奇耻大辱，而且，这一切竟然就发生在警局门口。
毛头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样子显得即耐心又细致。
“世界变了！世界完蛋了，崩溃了！每个人都变得疯狂！你不能怪他，也不能怪我们。”毛头继续说着。
老刘听完，机械地摇着头。那样子就像是老式座钟的钟摆一样。
“我也知道，这不容易接受。但人要生存，就得慢慢习惯，要学会在现实面前低头。”毛头两眼紧盯着老刘。
终于，老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他仰起头，眼圈红红地望了望了天空。
“你就是太容易低头了，才混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记得你第一次被抓进来的时候，还畏畏缩缩地像个雏儿！等到第十次的时候，已经像个街头的老油条了。所以，人更应该学会坚持，坚持往更光明的方向走。而不是顺着泥坑一直滑下去。”老刘气愤地说着，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毛头。
毛头不说话，眉头慢慢皱起。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交错了朋友，”老刘接着说，眼神从另外四个人身上扫过，“我劝你别跟这些亡命徒混在一块！什么叫世界完蛋了？只是一时失控而已！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一场危机能够打倒人类。我们要相信国家，相信政府，局势一定会得到控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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