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睛小声的询问，觉得这老板娘是不是有点神奇，所以才能看得见他。
墨衡听后捂脸而笑，无奈的敲了下我的碗，发出一些清脆的当当声。
“你进来就说吃两碗，没看见老板娘看你的眼神？”
“两碗……”我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
墨衡跟着我进来的时候，我根本忘了别人看不见他的事，直接帮他也要了一份。而老板娘没看见他，所以才会在我点餐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问我那种话。
所以，从他换了衣裳开始，就是以人类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为了我一个人吃两碗面不会太奇怪？
他……这是在维护我？不想让人把我当成傻子来看？
想着，我有点不自觉地脸红，但旋即就晃晃头，杜绝自己的遐想。
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的东西’而已，别那么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往他喜欢我上想……
想着，我又看见了拄着下巴在那边看他的老板娘……
还有一边一脸幽怨的拉一会儿面就回头看看正在盯着墨衡看的花痴媳妇的店老板。
看着看着，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小声和墨衡说：“你看，拉面店的老板吃你的醋啦！”
墨衡头也没抬的答：“夫妻多年还没有子嗣，自然会有嫌隙。”
“谁说人家有嫌隙了……”我嘟囔了一句，接着才注意到他话中说的：“你咋知道他们没子嗣？”
墨衡只吃不语，我问了几遍，他都不开言，我就知道他是不肯说了。
一顿饭毕，墨衡带着我离开，老板娘笑意盎然的挥着手说：“小兄弟下次再来呀！”
墨衡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出门之后，我在旁边看见卖冰淇淋的，没忍住买了个。
墨衡转头看了一眼那家面店，倾身靠近我：“给你个机会做善事，考虑下么。”
我舔着冰淇淋，不解的反问：“做啥膳食？不是刚吃完？”
“就知道吃。”墨衡满脸阴郁的咬准字眼，重新叙述：“善事。”
“哦。什么善事。”
他贴到我耳边，慢慢的说了些话，我听后诧异的往面馆里看。
“没有啊……哪有小孩子。”
墨衡冰凉的手在我眼上抹了一下，接下来果然看见面馆里角落站了一群小孩子，细数数足有五个！
都是面色发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娘看，显然不是活人。
我磕磕巴巴的问：“那是，什么？”
“是她年轻时的风流债。”墨衡顺手一指：“你再往她腹中看。”
我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她肚子里有个闪闪发光的光球，像是个小孩缩在一起的形状，而此时那五个小鬼的目光都盯着那儿看。
“肚子里是……孩子？”
“是父母凝合的魂气，注了胎灵便成了婴孩，不过若是这几个小鬼一直跟着她，终究不得善果。”
“为啥？”
“不珍惜善缘，便成了恶报。”
“所以……”我瞥了他一眼，此时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不会是人家给你多些牛肉，你要报恩吧？”
“缘来缘去罢了。”墨衡转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要不要这份缘，你自己定。”
缘？咋又成了我的？
我实在不懂这家伙随时开启的‘高僧模式’，总是神神秘秘的，给我一个自己的选择，然后就甩袖不管了。
你好歹告诉我这膳得怎么做是吧？啥材料都没有，让我做个屁啊？！
到了病房，我见他不知何时又换成了那副黑色的银丝古袍。想着，他应该又进入隐身状态了，特地关好了门才上前去问他该如何做。
他瞄了瞄装瓶子的包后，我就懂了。
这货想让我抓鬼？
妈的，一个鬼都够我怕的了，让我一次抓五个？！
这又不是苍蝇呢拿电蚊拍甩甩就得了，万一把我给吃了呢？真是……
不干不干！
我摇头不理，墨衡也不强求，啧了一声，一边伸手解我的衣扣，一边出言讥讽。
“若你在产房门口蹲一辈子的话，我想……我该换个鬼奴了罢。”
我哼了一声，嘴上说：“你爱找就找去，我乐得清闲。”心里却突然有些唐突，看了他好几眼，想知道这话是否是认真的。
他看不出什么表情，玩味的挑眉反问：“到时候你就是多余的，被欺负该如何是好？”
“那用你管吗？”我嘟囔了一句：“反正也要抛弃我，还管什么被欺负不被欺负……”
墨衡呵的一声笑，拉住我的身子，抱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叹的，悠长回远，像是包含了无尽的情绪……以至于我很久都没有理解他究竟在感叹些什么。
第二天，我特地去打听了一下吕婷是否还活着。
意外的是，她不仅没有死，为她手术的大夫还说治疗很成功，她只受了点轻伤。
因为她跳楼的事闹得太大，摔到下面的时候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好心男人扮作充气垫子齐心协力接了一下，所以没有大碍。
只不过貌似磕到了脑袋，手术后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问大夫什么时候会醒，大夫说还得看情况，现在她还处在后续观察期，需要持续输液和打营养针。
多么熟悉的对话啊，伍晨当初昏迷不醒的时候，大夫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也是因为这个，我问到了吕婷所在的病房去看看她。
她的病房是二人合住的，我一眼就看出那个聚满了黑气的病床上躺的是她，缓缓靠近后，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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