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曾经
秦沐从头到尾都没有用上一个尊称，他心底是怀疑这个故事的，因为有太多的不合理性，这老头儿就算再怎么喜欢闭关，自己的最疼爱的儿子出了那样大的事情竟然都不闻不问，而且，纵使小时候的秦方不肯将周围的人欺负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一个父亲，难道就感觉不出来么？
还是说，一个刚被抬举的小妾，就已经可以在家里面威风八面，只手遮天了？
那得对爱情盲目到什么地步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儿啊。
“因为有一个事情我没给你说。”老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关于秦沐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叙述应该是无懈可击的，为何秦沐还能提出疑问，思索了半天，这老头说出一句让秦沐有些吐血的话。
“什么事情？”
“关于你的出生，有一个预言的。”老头眯着眼睛，优哉游哉的说道：“据说我的孙子辈当中会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这个人，最有可能出现在你的身上。”
秦沐点了点头，被人这么拐弯抹角的夸还是很开心的，只是有些疑惑的说道：“就是因为这个破原因, 你的老婆就得追杀我？”
“不是我老婆追杀你, 追杀你的是旁系的子弟，如果能够取而代之，那么有可能顶天立地的人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那边。”老头儿被秦沐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连忙说道。
秦沐冷笑一声：“得了吧, 到底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
老头没有说话，沉默着, 耷拉着眼皮, 像是承认了秦沐的话。
这个时候的气氛有些凝重，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 秦沐才开口说话。
“那老太婆在什么地方？”
“额……”大概是没有料到秦沐愣了老半天竟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老头儿有些始料不及。
“死了。”
老头没有迟疑，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还给秦沐指了指牌位的位置。
秦沐略带着仇恨的眼神顿时有些迷茫，在听到老头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他还十分的气愤，但是当老头说，她已经死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秦沐的胸腔里面竟然一点仇恨都没有。
“怎么死的？”
老头沉吟了好久, 终于将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他发觉自己孙儿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失之后，首先责怪的就是现在的这位妻子，然而在他的追查下，他才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一直都过的非常不好，而那个源头, 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非常的生气，大发脾气, 并且寻找着能够让自己现在的儿子痊愈的药材。
几年后，他们终于有了自己孙子的消息, 于是找到当时的重华，想要见秦沐一面，顺便, 让重华帮忙解决一个问题。
那个时候的秦家真的是内忧外患, 外姓的家族虽然一直住在秦城当中，但是毕竟千百年来, 都未曾出现过什么矛盾，但是，当秦家的那个秘密公诸于众的时候，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秦家的嫡系和庶脉发生了争斗，那样大的一个家族，争斗起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加上外姓人的干扰，以及那个秘密，已经是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的重华，就成了拯救整个秦家的希望，但是作为报酬，重华拿走了一样特别贵重的东西，为了避免以后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于是重华与秦家家主做了约定，若是秦家日后还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他，但是秦沐，他是不会归还的，打算做自己的徒弟来培养。
秦方夫妇也没有办法，重华说一不二，绝对不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初衷。
然而就在秦沐离开秦家的五年后，秦家的旁系，伙同外面的那些外姓家族，一同对所有的嫡系进行攻击。
其实自从上回秦沐被逼走之后，那个祖母，一直都心存愧疚, 她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觉得不应该因为一个无妄之谈，而去将自己的怒火和怪异的想法, 去强加到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甚至去将罪于秦方。
而在那场嫡系和旁系的战斗中, 秦家嫡系死伤无数, 其中，就包括秦方夫妇。
秦方即便是遭遇了如此的不公待遇，依旧对自己的养母，生不起气来，纵使他曾经恨过她，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养母，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而秦方夫妇根本就不知道，上回自己的儿子会遭到那样的不幸，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位当家主母。
还以为仅仅只是老头儿所说的，因为那当家主母的疏忽所造成而已。
秦方夫妇本来就受过伤，渐渐的在打斗当中便体力不支，眼见着就不行了，当秦方差点受到致命一击的时候，是那位当家主母，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了所有的攻击，当场毙命。
但是，那次的人员空前的庞大，虽然时候秦方夫妇还留着一口气在，但是没多久，也不治身亡。
至于那些旁系和外姓家族的参与者，成王败寇，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就这样，一直过去了好多年。
秦沐听得怔怔出神，他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听到自己的父母不治身亡的时候，直接脱口而出：“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去找重华，找我都可以啊，我可以治愈啊。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都没有问题啊。”
老头摇摇头，两行浊泪挂在腮边：“没用的，根本来不及。”
祖孙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老半天，谁也没说话，周围的牌位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烛光将他们连同老人家的影子拖得好长，乍一看上去漆黑一片，影影憧憧，好像是鬼物拉长般的影子。
秦沐仔细回味着老人的话，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秦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老人笑了笑，有些欣慰，像是早就料到秦沐会有此一问似的，说出了多年心中的郁结也让他心里十分舒服，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过，当秦沐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责怪他，会不会对自己的老婆恶语相向，可当秦沐将所有的一切都听完之后，原本眼中的的怒火也消减了许多，最后都归于平静。
他挺直了腰杆，脸上的表情变得庄重而严肃：“这也就是我一定要你过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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