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太阳十分的刺目，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疲惫。
她的双眼缓缓闭上，耳边的声音渐渐消散。
突然间，剧烈的枪声响彻云霄。
段小薇心想，看来军方的人来了。
但是他们来的真晚。
要是放在以前，照她以前的脾气，一定要治他们一个怠慢的罪责，还要将他们领头的军官革职查看。
甚至亲自将他们指导一番。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这群人的领头军官是谁，但眼皮太沉重，她几番尝试都没能睁开。
意识渐渐模糊，一片白茫茫又渐渐变黑。
在彻底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之前，她模糊地记得，她被人抱了起来。
虽然扯疼了她满身的伤口，但那人的动作，却是格外温柔的。
甚至那人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让她似曾相识的味道。
脑海里最后的一点色彩也跟着消失，段小薇彻底昏死过去。
她好像，又回到小时候。
好不容易从那个牢笼里跑出去，在她濒临死亡之际，那人将她抱了起来。
好像一点也不嫌弃小女孩的污脏。
年幼的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件还算干净整洁的屋子。
“你醒了。”
壮实威武的男人眯着眼看着她笑。
她听到过，很多人都叫他，“西先生”。
后来，她在其他人嘴里得知，这个面向凶悍的人，叫西虎牙。
虎牙组织的头。
虎牙组织是这个人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组织。
只要有雇主，有足够的金钱。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记得。”
男人笑了笑，嘴角的胡子都随着颤抖。
“那你以后，就叫段。跟着叔叔，叔叔会保护你，让你变得强大无比！”
“……”
从那以后，小女孩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她是那一群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大概四十个孩子，挤在一个小破屋子。
白天要被送去一个像工厂一样的地方，受那些穿着黑色衣服，手里拿着鞭子的人的教育。
女孩四岁的时候，开始学习打架。
小小的拳头用力打出，脸上的肉嘟嘟早就消失不见。
夜晚，她被比她大的孩子欺负，没有床，没有被子，只能自己蹲在角落休息。
等她再见到那个将她捡回来的人时，她已经十岁了。
彼时的她，已经成了这一群人中，最厉害的人。
他们，没人是她的对手。
那是一次不一样的集训，他们被分成是个队伍，四人一队。
也是那次，彻底将她拉进了深渊。
她随着一行的三人，拿着武器准备走进铁笼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拍她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她听到耳边有人叫她。
混沌一片的脑海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床上的人，几乎浑身都裹着绷带，薄薄的绒被盖在她身上。
苏铭握着少女颤抖的手，看着她皱起的眉头，眼神深邃。
她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一个人出现在那里，面对着一群有枪械的军人，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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