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婉根本就不知道小梅是不是为柳纤云效力，但此时此刻，她需要君子衿和君魅寒帮她除掉柳纤云。于是，她用力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的，我确定柳纤云是小梅的幕后指使者，其实我做那场法事不是为了杀鬼，而是为了泼柳纤云狗血和香炉灰，为了羞辱柳纤云，替二皇兄报仇！”
君魅寒笑容寒凉，道：“既然柳纤云想挑拨本王和大皇兄的关系，甚至想置本王于死地，那本王也留她不得！”
君清婉提醒君魅寒道：“二皇兄，我们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打草惊蛇，你先派人调查一下柳纤云的身家背景，好吗？既然她想借大皇兄的手杀掉你，恐怕最终目的是除掉大皇兄身边的忠臣，是冲着大皇兄的皇位来的。”
君魅寒点头道，道：“好，本王即刻派人调查柳纤云。”
君子衿眼神复杂，转移话题道：“清婉，几个月前，你曾告诉朕，蒋梦派春兰、夏荷给你下媚香。朕本来想追究那件事，不料蒋梦眨眼间就将春兰和夏荷灭口，由于缺乏证人，所以朕一直没有惩罚蒋梦。”
停顿片刻，君子衿又道：“为了替你出气，朕命人暗中监督蒋梦，想找到她的其他把柄，以便治她的罪。哪知道，朕这么一查，查出蒋梦并非蒋氏家族的血脉，而是被抱养的。”
君魅寒若有所思道：“说到蒋梦，本王倒想起一件事，当初冷墨本来是不会掉下悬崖的，他武功盖世，只需施展轻功就能飞到安全之地。但是，冷墨却没有顾及自己，反而一掌将蒋梦震向安全之地，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蒋梦……”
君子衿点头，道：“不错，朕也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按理说，冷墨是清婉的贴身侍卫，而清婉素来与蒋侧妃不和，冷墨明知这一点，就不应该去救自己主子的敌人。可是，冷墨不仅去救蒋梦，还是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蒋梦，这就说明他和蒋梦关系匪浅。”
君魅寒想了想，道：“难道冷墨喜欢蒋梦吗？”
君子衿道：“这就不清楚了，蒋梦虽然是蒋氏家族抱养的，但她的身份背景极为干净。只因她的养母无法生育，所以才从乡下一家农户手里抱养了她，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对待。”
君清婉眸光一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大皇兄、二皇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冷墨是冷将军的义子，是被冷将军抱养的；蒋梦是蒋氏家族的养女，也是被抱养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呢？”
君魅寒笑道：“也许正因为他们俩都是寄人篱下、同病相怜，所以冷墨才会喜欢蒋梦，才会奋不顾身地去救蒋梦。”
见君魅寒还是没猜到重点，君清婉决定下一把猛药，但见她轻咳两声，有意无意地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蒋梦和冷墨长得很像吗？”
君子衿回忆了一下蒋梦的长相，认同地附和道：“不错，你不说朕还不觉得，经你这么一说，朕倒觉得蒋梦和冷墨的眼睛非常相像。特别是有一次蒋梦跳寒梅舞的时候，神情孤傲，那冰冷的眼神就跟冷墨平日里的眼神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君魅寒饶有兴致地说道。
君清婉啼笑皆非，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不是夫妻相，我怀疑，冷墨和蒋梦很可能是兄妹，而且他们都是金陵国余孽。”
说完，君清婉看向君子衿，面色凝重道：“大皇兄，你肯定还记得白岩白统领吧？白岩被金陵王凌迟处死后，他还剩三个儿女因为年幼而没被处死。那三个孩子是一男两女，分别叫白清远、白薇和白雪。”
君子衿虎躯一震，眸子微微眯起：“朕曾经特地派人去暗杀白岩的三个子女，以便斩草除根。但是，白清远被流放边疆后，因痛不欲生而跳崖自杀，尸体摔得血肉模糊；白薇和白雪被卖入青楼为妓，她们俩不堪受辱，先是火烧青楼，后来悬梁自尽……”
君清婉似笑非笑地瞥了君子衿一眼，声音娇媚动听：“大皇兄，你别忘了，白统领可是金陵国的顶梁柱，是金陵王的忠臣良将。白清远身为白统领的嫡子，是白家唯一幸存的男丁，他怎么可能软弱到跳崖自尽呢？换做是你，你会自尽吗？你定会想方设法地报仇，所以，白清远也会想方设法地向你报仇！”
君清婉这一席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令君子衿神色微变。
阳光洒进殿内，光影疏离，点点金色阳光落入君子衿的眸子中，让他琥珀色眸子看起来波光流转，潋滟生辉，仿若寒梅绽雪之冷艳，月照寒江之幽暗，无数明灭的时光，皆在他这一双星眸中静静流逝。
“清婉，那你的意思是……”君子衿似有所悟地问道。
君清婉伸出白玉般细嫩的小手，取过桌上的茶壶，为君子衿、君魅寒和自己各斟了一盏热茶。
将茶盏端至君子衿面前后，君清婉这才淡淡一笑，道：“我怀疑冷墨就是白清远，否则冷将军不会将青锋剑留给冷墨，而是会将青锋剑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冷墨是白清远，那么蒋梦很可能就是白薇或白雪，”君子衿的嗓音好似月夜下的落花般轻柔，却带着森冷凛冽的杀气，“至于冷墨和蒋梦究竟是不是白岩的子女，朕只需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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