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就断。”赵尔尔冷笑道：“他有本事就一直不要给，不要认我们了。”
赵兰芝没说话，她递给赵尔尔一张卡，道：“这里面还有一千多块钱，你自己去外面看看还缺什么。”
“妈，你不去做头发了？”赵尔尔询问赵兰芝。
赵兰芝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两天，赵兰芝的情绪都不太好，有时候她饭都懒得做，直接叫赵尔尔在网上定外卖吃。
只有进股市操作的时候，赵兰芝的情绪才能稍稍高涨那么一点。
这次期末考试，赵尔尔只考了年级第三，她这成绩孙吉是不满意的。
加上她推邹小凤的事，孙吉对赵尔尔也没了怜爱之心，往年过春节，孙吉一般都会给个八千或一万，过年的之前也会象征性的看一看。
今年过年前，钱没来，人也没来。
赵兰芝有些寒了心，她把手机递给赵尔尔看，道：“过节的钱没给就算了，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给。”
“也许是他太忙，忘记了。”赵尔尔小声说道。
“这话你信吗？”赵兰芝冷笑道：“哪一年都没忘，就今年忘了。这男人薄情起来，可怕的很的。”
“所以说，女人手上一定要有钱，男人的花言巧语是信不得的。”赵兰芝语重心长的看着赵尔尔道：“以后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从他舍不舍得给你钱就能看出来了。”
“哎，不就两千多块钱吗？”赵尔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扯这么多话出来了呢？”
“两千多块钱，说的轻巧。”赵兰芝冷笑一声，道：“这是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要不是我以前在他手上还搞了点东西，真的每个月只靠两千过活，断了一个月的粮，还不得饿死啊。”
这一年的除夕过得非常随意，不是因为孙吉没有来，在赵尔尔有印象以来，没有哪一年的三十晚孙吉是陪在她们身边的，他不会影响到她们过年的兴致。
今年过年没了往年的年味，是因为搬了新家。
赵兰芝在这个小区虽然结识了一群牌友，可那交情仅限于牌桌上，再加上赵兰芝许久未去棋牌室凑角了，大家见面的情分又要淡了几分。
哪里比的上素水小区，那里的人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因素，最让赵兰芝懊恼的是，从除夕这天开始，股市开始休市，要一直休到初六。
赵兰芝说她买的股票一直在涨，现在放假就是在放她的钱。
年夜饭是随意吃的，吃完之后赵兰芝就打开电视准备等春晚。
赵尔尔对春晚没多少兴趣，但她还是陪赵兰芝守夜收到十二点。
一连串鞭炮声响起，响了好几分钟后，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赵尔尔回房睡觉，赵兰芝嘱咐她留着台灯不要过，要继续“发”灯。
赵尔尔躺在床上，随手捞起床上的手机，短信和微信里塞满了新年祝福，很多短信都是群发来的祝福，不过都是心意，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赵尔尔在网上搜了一段新年贺语，粘贴复制后又修改了一下，就群发给她手机通讯录里的人还有那些发过祝福短信给她的人。
有些陌生号码是同学的号码，她没存不代表不要回短信过去，这是基本的礼貌。
回过短信后，赵尔尔把台灯亮度调到最低，正准备睡下的时候，手机响了。
赵尔尔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她还是接了。
“新年快乐。”低沉悦耳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赵尔尔想了想，还是问道：“姜淮？”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短促轻快的尾音可以听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窗外有烟花迸飞到空中炸裂的声音，赵尔尔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屋顶上七彩绚烂的亮光，道：“有人开始放烟花了。”
姜淮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微弱砰啪声，很多人在放完鞭炮后会放烟花贺岁，期待新的一年五彩缤纷，多姿多彩。
不知道她那儿看到的烟花是什么样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赵尔尔轻声说道：“新年快乐，姜淮。”
烟花声刚停下不久，又有更大的烟花声传来，直到烟花声全部停止了，他也没有听到嘟的一下挂电话的声音。
姜淮仔细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只有周围环境轻微的喧哗声，没有半点人的声音。
他想，赵尔尔可能睡着了。
“赵尔尔，你睡着了吗？”姜淮提高了音量道：“不要把手机放床头，尔尔，你睡着了吗？”
“我没睡。”赵尔尔本来想说，姜淮，我是想让你不要再等，主动挂电话的。可是她想起现在已是大年初一了，还是不要说扫兴的话了。
“我挂了，你早些休息吧。”赵尔尔说完，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笑起来就让她觉得风清月朗的少年，他曾经给过她最美好的感情，她却没有给他等值的回馈，甚至提前出了任务。
每年除夕的时候，他都会在守岁后第一时刻打电话给她。
后来她才知道，他本来不守岁的，因为他们家没有守岁的习惯。
可是遇到她之后，他开始守岁，因为他想对她说第一句新年好。
那随风飘逝的往事啊，赵尔尔想，林落落那个世界已经过去好久了吧，姜淮这个电话让她想起好些旧事来。
在新年到来的时候，人特别容易念旧吗？
大年初二的时候，赵兰芝带着赵尔尔去K县看了外公和外婆，大年初六的时候她们回到了自己家。
“明天股市就开市了。”赵兰芝感叹道：“这几天不看股市，都觉得不会炒股了。”
这只是赵兰芝的抱怨，股市开市后，她买股抛股操作的比赵尔尔还溜。
新年刚开市那几天，赵兰芝买的股票都是赚的，可是快到元宵的时候，赵兰芝买的那几支股票开始下跌。
“你说是不是邪门。”赵兰芝皱眉看着赵尔尔，道：“这几支股票跟约好了一样，一起跌，我要把这几支抛了，买新的了。”
“不过这股市还是赚钱的。”赵兰芝美滋滋的说道：“那房子真卖对了，本金越多赚的越多，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赚了一万多，把一年的房租都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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