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晓醒得特别早，昨晚似乎不知道是谁在楼上大喊大叫，严重打扰了别人的睡眠。浅眠的人越睡不着，醒的时候反倒会越早。
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天色刚刚发白，正好是万物苏醒的时候。
凌晓是一半苏醒的时候。
像是魂还没有醒，凌晓半眯着眼起来，不得已给自己准备早上的洗漱。刷了牙，打了一盆温水，凌晓准备洗脸，伸手准备去拿挂晾在一旁的毛巾，却忽然浑身顿住了。
手放在毛巾上，血打在手背上。
凌晓还有些迷糊的脑子自动形容了眼前的情况，没有温度的液体顺着风向往阳台里飘，飘啊飘啊飘到她的手上，还有一些沾染到了她素白色的毛巾上。如果那种红色和她的手背对比还不够明显，毛巾上纯净的白色和阴森的血红两相比对，简直不能更明显了。
凌晓一下子清醒了，或许是别人的恶作剧。
收回手，手背放到鼻息前，一股腥臭味随着呼吸渗入，让凌晓胃里忍不住翻滚了一下。
任她的心理素质再强，现在还是恶心得厉害。
用水狠狠地清洗了一遍双手，凌晓才按下心里的反感，站在阳台的边缘，躲开还在飘落的液体，伸出一个头往上望了过去。
一只手从一处阳台伸了出来，有些垂下，源源不断的液体从上面不停地滴下，被风吹着染红了下面的墙体，还有不少被吹进了下面寝室的阳台。
迎风飘的手，随风落的血。
凌晓缩回自己的身体，心下一沉，不太好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于是她直接报了警。
…
不久之后，更多的人被警笛和骚动的声音从梦乡里吵醒。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救护车？是不是那个601又死人了？”
“就是嘛！要死离远点死，还要吵别人睡觉！”
…
傅向前今天上班特别早，接警之后，他亲自过来了。三年前他被调到了帝都，现在已经是一支警队的队长了。
不过，他没想到今天来处理案子会遇到熟人了。
“傅队，死者是一名女性，根据宿管的指认，是该寝室居住的学生。姓名是蔡茜茜，21岁，户籍Z市。”一同过来办案的女警在给他说明情况，不过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傅向前觉得自己不至于能认错人，这个女孩子给他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只身制服连他都没有信心的匪徒，他现在还记得察看监控的时候自己可是捏了把汗。
“死因是由于腕动脉割裂造成的失血过多，也就是割脉…傅队你在听吗？”女警察觉了傅向前的不对劲。
傅向前回过神来，说：“有！谁割的？自己还是别人？”
女警回答：“现在还不确定，但初步认为可能是自杀。死者的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昨晚凌晨三点左右，身上有醉酒的迹象。根据宿管的描述，死者回来的时候是醉酒的状态。”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居住在下面寝室的女生，也是她报了警。不过死者的血液顺着楼体落下，几乎染红了下面的墙体，只要天一亮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
傅向前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寝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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