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暗中还有高手，可能连至帝都有，但我不动声色，跟上了人群。
很快，一行人都走到了苦行大帝的后面。
准确来说，是在帝影的后面。
到了这里，距离不过数丈了，每个人都不敢说话，呼吸也小心翼翼的，脸色也很震惊。
哪怕是张狂的吾千绝也不敢声张了，他紧紧盯着帝影后背，观察这大帝的一切。
我则打量起了大帝走过的云层。
云层上留下了清晰的血脚印，但片刻后又会消失，什么都不留下。
毕竟大帝是一道影子，他的脚印更是虚幻的，不会留下。
他走得很慢，甚至比凡人还要慢，他的真身也是这样走着，花了三百年，走完了遗落之海。
而今，他的影子还在走。
“你们看出了什么吗？苦难经在何处？”道无意询问，结果众人全都摇头。
哪里能看懂？
吾千绝则指了指一个准帝：“你去前面看看大帝的真容！”
其实每个人都想看大帝的真容，但又心惊，我都心惊，总觉得只能追随大帝的背影，不可看他真容。
那个准帝惊心胆颤，小心翼翼地快跑几步，掠过了帝影。
随后他回头，看向大帝的真容。
只是一眼，他竟嘭地一声化作了粉末，被风一吹就消失了。
我们全都大骇，道无意和吾千绝靠得最近，吓得往后疯狂倒退，将众人全都撞翻了。
花天君也大吃一惊，闪身急退，心惊肉跳。
我也吓得不轻，刚才那瞬间仿佛心脏都被捏紧了，太可怕了！
那个准帝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苦行大帝的真容，就化作了粉末！
这是一种无形的碾压！
就如同兔子看见了老虎，被当场吓死一样。
准帝根本无法正视大帝！
哪怕只是大帝留下的影子！
苦行大帝绝对不是恶人，他不会留下一道可怕的影子专门杀后世人。
那个准帝的爆炸，纯粹是因为极致的威压导致的。
大帝之威，何等可怕？
“不要乱不要乱！”道无意退后了才叫道，生怕众人乱了，影响了帝影。
吾千绝擦擦汗道：“不要去看大帝的真容了，凡人不可见神灵，哪怕神灵没有恶意！”
他这话倒是通透，他估计也是第一次这么怂。
花天君则安抚众人：“只要不看大帝的真容，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跟随大帝的影子，看看能否找到苦难经吧。”
“对，随其影，丈其步，我们跟着大帝走，触碰一下大帝留下的痕迹即可。”红胡炎尊开口。
他实力不强，但却是最老的，经验丰富。
随其影，丈其步，无疑是最优的选择。
说白了，我们踩着大帝的脚印前进，感受他走过的路，感受他留下的痕迹，看看能否有收获。
道无意立刻动身，他将所有的气都屏蔽了，当起了凡人，一步步跟着帝影走，精准地踩着帝影留下的脚印。
其余人要跟上，结果道无意冷喝：“老夫先行，尔等不要妄动！”
他也是霸道，要一个人追随大帝前行，独自摸索大帝的痕迹。
一行人不敢妄动了，吾千绝则嘿嘿一笑：“瀚州王，你可小心了，我感觉大帝之影留下的脚印非必寻常。”
“不劳你费心了。”道无意哼了哼，落脚踩着正在消散的血脚印，亦步亦趋地跟着帝影。
渐渐的，他已经走到了帝影身后一米处了。
两者动作一模一样，道无意的模仿能力很强，每一步都很到位。
我仔细盯着，感觉气息正在发生微不可察的变化。
忽地，道无意一抖，惊喜道：“这是什么气息？似风如雨，正笼罩我！”
他感应到了不可思议的气息，正在笼罩着他！
众人又惊又喜，也着急，吾千绝最急，急切上前道：“瀚州王，啥情况？你看见苦难经了？”
“不不不，我看见了大帝，影子变得真实了，古老的气息席卷而来，我脚下是大帝真身曾经走过的地方，大帝正在一步步走着，他带领我踏遍苦难……”
道无意声音都在发抖，他并不看我们，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帝影的后背。
仿佛，那道影子就是真正的大帝！
他要得大机缘了！
然而下一刻，道无意忽地双腿爆裂，噗地一声狂吐鲜血，整个人萎靡地跪倒在地，膝盖都爆裂了。
而帝影一步步走远。
人人惊骇，也感觉莫名其妙。
吾千绝松了口气，不过假装关心：“瀚州王，怎么回事？”
道无意痛得厉害，惊恐地往后挪，仿佛见鬼了一样：“刚才那瞬间，大帝带着我走了很远，恐怕有十万里，我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瞬间倒下了！”
“怎么可能？你就在这里啊，我们还跟你说话，你怎么就走了十万里了！”众人懵了。
“我也搞不懂，总之，一瞬间走完了十万里，我感觉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说话的间隙就走完了。”道无意后怕不已，还在往后爬。
众人扶起他，帮忙治疗，又惊又异。
我若有所思，道无意竟然在说话的间隙中走完了十万里！
以凡人之躯走动，追随大帝的步伐！
他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双腿爆裂倒下了。
这是大帝的考验吗？
“我就不信邪了，一瞬间走完十万里？不可能！”吾千绝沉声道，自己上前去。
结果又怂了，转身指了指红胡炎尊：“老家伙，你去走走！”
红胡炎尊吓惨了，连连摆手。
其余准帝更是立刻往后跑，生怕被吾千绝逮住了。
吾千绝气得不轻，但在这里也不敢动手，他就锁定我了，露齿一笑：“小子，你能领悟九秘，恐怕悟性很强，你去走走吧。”
“麒麟，你去，否则我必杀你！”道无意也叫道，一脸怨毒。
他想我死！
他作为半步至帝，都差点被碾碎了，我以凡人之躯去走十万里，岂不是瞬间无了？
不过我没拒绝，我不会无的，我有混沌圣体，最多重伤，重伤了就用者字诀，原地复活。
而且，我很自信。
当年面对大禹钟，我已经当过凡人了，以万民之心扣响大禹钟。
现在，不过是又当一次凡人，用双足来丈量天地罢了。
这也是一个大机缘！
由于暗中还有可怕的高手窥视，我不能墨迹了。
走就走吧！
我还怕道无意和吾千绝不准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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