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内，凌晨3点。
程敬天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
姜玉丽也被唤醒，对他迷迷糊糊地问：“敬天，怎么回事？你电话响了。”
程敬天原本想一把按掉电话，可是看到来电人的姓名，还是选择了接起。
“什么事？”他问。
电话那头的人赶紧将15分钟之前，熔断的事情告诉了他。
而他，也瞬间面色灰白。
纳斯达克股市上的，可是程氏的现金流！
“怎么了？敬天。”姜玉丽问。
而程敬天僵硬地转身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用一种老人说话才有的语调，缓缓开口，
“没、事……你，先睡吧。”
睡吧，股票已经跌了，无论如何，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涨回去，所以无论人是痛苦还是喜悦，又或者只是茫然一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刚刚那十五分钟内，程氏的现金流，蒸发了7%。
程敬天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血压隐隐升高，可是此时，他还必须对电话那头的冷静说道：
“稍等。”
说完，他起身，离开卧室，去到书房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自然是身在M国，负责提程氏投资资金管理的总经理，约瑟夫。
他将现目前程氏在故事中的亏损一一报出，最后判断道，
“以现目前的局势，如果我们继续持有，那最后可能手里的股票会跌到一个难以想象的价格，但是，如果我们抛售，以手里股票所有的数量，现在抛售，一定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到时候如果其他人一起抛售，那么，我们手中的股票将会一文不值。”
程敬天很是生气，“为什么在这次熔断之前，你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抱歉……程先生，但股市上有些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出乎意料，纳斯达克指数已经接近50年没有下跌到熔断的地步了，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在稳健提高，这次的事件，是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约瑟夫赶紧道歉。
可程敬天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这个句式，道歉，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只能冷静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持有！”
“可是……”持有到最后，如果其他人已经恐慌性抛售股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把那么大一笔资金烂在手里面。
股票股票，只要有下家愿意高价接手，它就值钱；如果没有了那个愿意接手的下家，那它就一文不值。
所以，股票所在的金融行业本身，可以说本质上是一个贩卖信心的行业。
市场有信心，大家皆大欢喜，一起赚钱；市场没有信心，那大家一起玩完。
程敬天已经听够了可是，只说道，“我说了继续持有就是继续持有，你不要跟我可是！”
说着，一把挂断了电话。
继续讨论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可，电话一断，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季卓然的脸，同时，也想到自己在他资产被冻结那段时间，虎口拔牙，将他的整个金融部门人才挖空……
之后，季卓然就算是解冻了资产，他也再没有重建金融部门的打算，而是一直在紧缩投资，多投资在了实业上。
所以，他是早就已经看到了今天吗？
不，他不相信！
程敬天重重摇头，随即一把放下手机，正要离开房间，忽然手机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他低头，扫了一眼，发现是手下一个大股东打来的电话。
他思索片刻，只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随即，将它放在书房中，自己冷静离开了房间。
就算是天塌下来，把他的电话打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在大洋彼岸，15分钟后，股市恢复了交易，但这一次，显然市场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发生恐慌式抛售，所有人，都在等一个股市为什么会突然熔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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