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卓然在电话那头，也只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好似又要没精神的睡过去了一般。
一想到他病猫似的模样，曲烟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便还是沉不住气，直接问了：
“你怎么了？这才九点你就困了？”
他笑了笑，好似终于如愿听到了她的安慰一般，随即他开口解释道：“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头痛，想到那个钟允乐在你身边，我也头痛，难受。”
他这一次倒是诚实坦率了。
曲烟冷酷开口，“季卓然，有病就去看医生，这么拖着，我可不会对你病情加重负任何责任。”
“我知道，小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你不用为了我难受在意，这不是你的错。”这时候，他竟然反倒安抚起她的情绪来了。
明明他才是病人，明明他才是身体难受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他竟然转头过来，在安慰她。
曲烟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和季卓然之间，如果不是在他的主导之下，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此隔阂。
所以，明明知道他头痛，她会一句安慰也不给他。
也是所以，明明头痛的人是他，他反倒是主动来安慰他。
曲烟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月老，有泥人与红线，那么她和季卓然之间那根红线，说不定就已经被打了几个死结，而且，由于打结太紧，线都要被扯断了……
那根纠结的红线，也许就正如她此刻的心弦。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小烟，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很开心。”他说着，声音沉沉的。
曲烟赶紧否认，“我不是在关心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安心一些，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G城那边的夜市很好玩，本来想带你去逛一逛的，现在你一个人在那边，改天也可以过去看看。”
他低声说着，像是低音的大提琴缓缓奏响，还说了一些生活上的片段，更是让她听起来有一股安心的味道。
然而曲烟听着这一切，却觉得自己一颗心更是心乱如麻。
她这是怎么回事了，竟然沦落到要季卓然安慰的地步了？
曲烟慌乱挂掉了电话，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一些什么东西。
第二天，曲烟和钟允乐一起去看了姜玉丽。
姜玉丽现在也已经被安置妥善，这一次见面的状态看上去比上次好了不少，哪怕距离她和曲烟上一次见面，也只隔了仅仅一天而已。
看到曲烟，姜玉丽脸上还是有一些尴尬，但是最终还是微笑一下，随即感谢道：
“季夫人，谢谢你。”
“我姐现在已经准备和季少离婚了，姜阿姨，你可以不用这么称呼她。”钟允乐在一旁笑道。
曲烟虽然觉得钟允乐这话接得不大好，但是想到自己此前毕竟也是答应了他要演戏下去，再说他说的也是事实，所以也没有再多阻碍，只是冲着姜玉丽笑笑。
姜玉丽有些意外的看着曲烟，见曲烟没有反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但她也很快想通了——
毕竟此前，曲烟突然失踪，还传出已经死亡的消息，这件事现在想想，其实也是透着奇怪的。
说她和季卓然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姜玉丽也不相信。
“好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多提了，现在还是程少的事情比较重要，姜阿姨，我今天来是想找你最后确认一件事，”曲烟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姜玉丽面前。
这张照片，正是李畅、张谦、程飞扬以及此前那群“快乐学生购”APP开发公司的高管员工合影照片。
姜玉丽低下头，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之中，站在C位那两个带资跑路的骗子，咬牙切齿道：
“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们！”
曲烟指了其中一个人，问道：“这个，是李畅，对吗？”
姜玉丽重重点头，“对！”
“嗯，那就好，”曲烟说着，又拿出另一张资料。
那份资料，正是国外一位高定西服设计师手上流出的客户信息，其中一人，面容跟李畅长得一模一样。
姜玉丽一看资料，就认出了那个人，立即眼前一亮，说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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