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卓然听到之后，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并没有露出拒绝的意思。
于是小林便大着胆子接起电话，随即对岑芳菲说：
“岑小姐，你可以上来了。”
“呵呵，你还是叫我岑姐吧，我都一把年纪了，实在不能算小。”
岑芳菲笑道。
她倒是乐呵着。
小林听着她的笑声，人也放松了一些，随即说：“好的，岑姐。”
不多时候，岑芳菲来到了季卓然的办公室。
“哎哟，这地方可真豪华。”她忍不住感叹道。
季卓然只是一脸冷静的看了她一眼。
岑芳菲立马读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又说：
“季少，我这夸你呢，最近头疼好些了吗？”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她告诉季卓然，头疼的时候就尽量拿起笔写字，因为他头疼是心理的因素，如果把自己心里压抑的那些东西写出来了，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过这种效果也只能预估，所以她到底还是要问上一问。
“嗯。”季卓然依旧对她冷冷淡淡，但是态度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了。
岑芳菲又是笑，“季少其实我明白，你们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有很多秘密，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分享，更别说我这样的陌生人了，不过我想，你既然现在都已经愿意接受后续我们之间的合作了，那么你也是想要过得更好的人，所以，我们开始今天的合作吧。”
她现在把情感咨询称之为“合作”，这一点让季卓然感觉有些放松。
他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像是一个需要做情感咨询的迷途羔羊。
“嗯。”他又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岑芳菲想了想，随即说：
“介意说说你第一次头疼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季卓然沉思片刻，随即抬起一双深眸，缓缓开口，
“我夫人失踪那个时候，其实当时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觉得她没有死，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做，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才把她逼到了那样的绝路上。”
岑芳菲笑了笑，“其实人不用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不一定是你的问题，你有把这些问题问过你的夫人吗？”
“没有。”
“为什么？”
“不想问，不想揭开我们之间的伤疤。”他说着，身体略略后倾，一个不想继续再谈的姿势。
“明白了，”岑芳菲挑眉，又笑着问，“那你头疼的时候，心里都是什么样的情绪？”
季卓然思索片刻，才说，“自责、愧疚，觉得自己不仅做错了，而且没有善好后，导致了情况越变越差，差到我和她都没有办法再接受的情况之下。”
“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也一定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这一点上，其实你不用过分苛责自己，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是不是因为你认为，你伤害了你的前妻？”岑芳菲问道。
季卓然抬眼看她，目光中带有一丝不悦，似乎是不爽“前妻”那个措辞。
但是最终，他还是诚实的开口说道，“是。”
“伤害已经造成了，所以你们之后才离婚的，你认为你们是因为伤害而分开的吗？”
“是。”
“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比如说，性格上，因为我之前也做过一些案例，很多女人在婚姻中其实有非常强的包容力，哪怕丈夫打她都能忍着，那么，你的前妻，她为什么没有包容你？是不是有这种性格上的因素？”
“有。”
“那你自己呢？如果说，你能看到你前妻身上的性格因素，那么，你的性格因素你能看到吗？”
岑芳菲还在循循善诱。
而季卓然听到这话，片刻之后，也还是开口说道，“我？我只看到自己这一次做得不够好，疏漏了太多。”
后来，他才知道了曲烟和凌盛以前认识。
也才明白了，为什么凌盛，会知道那么多他的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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