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道观的小广场上。
广场中央的香炉点燃了三束燃烧了半截的香。
大殿内有一盏灯泡，但陈阳从山下上来的时候没看到电线，也不知道从拿来的电。
不多时，一颗脑袋从大殿的侧门探出来。
玉灵子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来了？”
陈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
“等我一会，我换下衣服。”
说着，玉灵子缩回头，又进了房间。
没过多久，玉灵子再次出来。
这一次她没穿道袍，反而是一身海蓝色短袖长裙，内穿纯白色的薄纱长袖内衣，系着一条淡绿色腰带，黑色头发凌乱的散在背后。
陈阳看着，不由眼睛一呆。
玉灵子打着哈欠，埋怨道：“你也是，怎么现在才来？”
陈阳歉意道：“抱歉，白天事有点多。”
玉灵子指着小广场的香炉道：“去上三炷香，祖师爷要是不怪你，那我也无话可说。”
陈阳疑惑道：“上香？”
“上香，起誓，永远不会把从道观学的古武功法泄露给外人。”玉灵子解释一句，随即嘴角微微翘起，“难道你以为我给的功法是菜市场的大白菜，花点钱就真的能学啊？”
陈阳笑道：“既然这么金贵，不如你把钱还我，我可以发个更严重点的誓。”
玉灵子顿时瞪眼看着他。
陈阳微微耸肩，左右看了眼，“香在哪里？”
“炉子下面，打火机也在下面。”玉灵子提醒道。
这道观不但有电，还有打火机，但却住着一个会制作符箓，会算命，收藏了古武功法，无数上古药典孤本，还是个嗜钱如命的小道姑。
环境真是怪异啊。
陈阳在心里无奈的想道。
从香炉下拿出三炷香，用打火机点上。
“背朝大殿，面向天地。”玉灵子说道。
“这样会不会对祖师爷不敬？”陈阳问道。
在古人眼里，用屁股背对着，可是大不敬之罪。
玉灵子摇摇头，很肯定道：“大殿的画像只是画像，祖师得道之后早就化身天地，礼敬天地没错的。”
陈阳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玉灵子瞪着他，只好作罢。
待陈阳按照吩咐站定之后，玉灵子又道：“举起右手，跟我念：吾以陈氏血脉传承者为名，在此起誓，今日在知守观之所学分毫，绝不与外人所知。此誓，直至身消道陨。”
“这誓言没有惩罚措施？”陈阳好奇道。
玉灵子回道：“看我心情惩罚。”
好吧，很灵活的规则。
陈阳在心里嘀咕一声，随即举起右手，同声道：“吾以陈氏血脉传承者为名，在此起誓，今日在知守观之所学分毫，绝不与外人所知。此誓，直至身消道陨。”
玉灵子道：“行礼，上香。”
陈阳行了三个大礼，随即把香插在香炉内。
上完香，陈阳笑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师父’？”
玉灵子沉默片刻，回道：“叫师姐吧。”
“师姐？”陈阳一愣。
就在他以为是玉灵子嫌弃“师父”这个称呼显的她太老之时。玉灵子解释道：“其实我还有个师父，不过他老人家云游去了。”
陈阳听着玉灵子的声音有些惆怅，不由好奇道：“云游多久了？”
玉灵子脸颊鼓起，跟个受气的包子似的，“十七年。”
“额……”
陈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玉灵子的年龄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也就是说，她的师父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丢下一个黄毛丫头，云游四方去了。
陈阳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冒出个想法：玉灵子存钱不会是为了找师父吧？
“我去给你那《神禽戏》的书稿，在这等我下。”
玉灵子说着，转身进了大殿的侧门，
书稿？！
陈阳眼皮子一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多久，玉灵子从屋内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稿子。
陈阳看了看那纸张的质地还有字的笔迹，顿时傻眼了。
“师姐，这稿子该不会是昨天刚写的吧？”陈阳苦着脸问道。
玉灵子干笑两声，“原稿太乱，这是我刚整理好的，不过你放心，保证是正版复刻。”
陈阳嘴角抽搐两下，问道：“这东西难道还有盗版？”
“有啊，我经常接到委托，让我下山帮人治病，就是有些有钱人偷偷买古武秘籍，结果买到了盗版，把自己练的走火入魔，经脉絮乱。”
陈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古武秘籍居然还有这种市场，简直匪夷所思。
玉灵子催促道：“你快练吧，今天能打通半个周天经脉就可以收工，我要回去睡觉。”
“嗯！”
陈阳微微颔首。
随即，玉灵子端来两个团蒲。
两人盘膝坐在团蒲上，陈阳翻开一页《神禽戏》。
看着上面繁奥而晦涩的文字，陈阳顿时皱眉。
玉灵子开口问道：“你听说过《五禽戏》吗？”
陈阳微微颔首。
《五禽戏》是神医华佗创造一种修身功法，主要动作就是模仿五种动物。
这个传说，在华夏国是妇孺皆知。
玉灵子笑道：“其实《五禽戏》就是《神禽戏》的极度弱化版。”
“嗯？”陈阳眼睛一亮。
玉灵子继续道：“传闻在在上古洪荒时代，修道者可以豢养一批洪荒猛兽作为结伴修行的神宠，而其中有一位修道者突发奇想，通过将荒兽体内的经脉描绘在玉简上，随后，通过引导体内真元，在体内沿着那些荒兽经脉的图案运转，竟然可以达到强健体魄的作用，高深者，甚至可以释放那些荒兽才用使用的法术！”
“这么厉害？”陈阳神色充满震惊。
玉灵子摇头道：“这些只是上古传闻，而且现在是末法时代，普通的古武者能修出真气就不错了，哪来的真元。”
“而且，你那个……咳，咳，你那个《神禽戏》只是一个残卷。”玉灵子干笑道。
“你又玩我？！”陈阳顿时瞪眼，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考虑花出去的一千万到底值不值了。
玉灵子连忙把手道：“这次绝没有，东西流传进我们知守观就已经是散佚的股本。而且，你放心，就算是残卷，也是一篇完整的神禽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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