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有些失神…
顾子鱼才十五岁而已。他承受不了的便是这些吧。
柳儿嘴里有些苦涩。
外面台下已经讨论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
“顾小将军太...这么重的杀气。那些都是无辜的孩子吧。”
“无辜？我玉门关内的人就不无辜。你没见过那场面，见过你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扫杀抢掠四个字就形容了他们的恶迹吗？你知道个屁。”
这男人说着竟然隐隐哭泣起来。
“我是玉门关的人，我全家都死了...我去外面打猎，回来发现，玉门关被破了，满地的鲜血。我的妻子还怀着我的孩子，躺在血泊里。我...眼里全是鲜血...全是红的...你以为仅仅是这些吗？那些残肢碎体，到处都是。玉门关...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同情那些人，你滚去关外，和蛮子一起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刚还同情的男人，捧着茶杯嘟囔。
“我...我不去。”
老王折扇一拍。
“边关将士出生入死，保卫家园。他们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顾小将军此番行动，蛮子大伤元气，几年内是不可能再犯。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闲话，全是边关将士们鲜血付出。我老王今天以茶代酒，在这里为边关将士祈福。”
老王还真有一身的匪气。一口气喝了茶，茶盏摔在地上，一个粉碎。
之前被勾起的众人，也是有样学样。
柳儿看看地上自己砸碎的茶盏，捂住眼睛。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一起砸碎了茶盏。
庆掌柜笑呵呵的出面。
“各位的还上茶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刚刚说有大赏的小爷，站起身，天下第一似的说道。
“今天各位的茶杯钱，我付了。”
一个个看官都嘴里不停说小爷豪气。
“小爷我都这么大方，你快说说。还有没有。烧了王庭，然后呢？顾子鱼那家伙不是回燕京了嘛？我怎么没看见他人。他府上也是空的。”
老王微微眯眼，看上这人，抱拳道。
“恕我眼拙，刚刚竟然没认出来您。您...”
“江湖留名，玉面公子。”
老王抱拳。
“好！是我俗气了。玉面公子请。我继续讲。”
玉面公子坐下。
柳儿侧身一看。
玉面公子一身白衣盛-雪，风度翩翩腰挂玉麒麟。看起来像富家子弟多一些。并不像混江湖的莽汉。
茶楼里一人一嘴说着顾子鱼的壮举。
柳儿微微有些心疼。这些人完全没想过顾子鱼的年纪，在家里顶天了也是一个烂漫天真的年纪。顾子鱼的病情，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吧。毕竟顾子鱼受的教育是保卫国家，那些孩子手无缚鸡之力，死在他的刀下...
顾子鱼不好受吧。
尽管是被人理解，但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在那样的情况下，放走一个活人，蛮子是本地人，识路。脚程比他们快，回到王庭通风。顾子鱼也许就不能火烧王庭，且命丧大漠。
柳儿有些小纠结。
“这也没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自己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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