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
“差不多晚上8点了。陈灿，今天，你就不要再熬夜了。反正该收拾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明天早上再说。”
“……”
“陈灿？”曾明锆眨眨眼睛，陈灿轻轻甩头。
“不行，现在还不行，我还有最后的工作。”
“最后的工作……”曾明锆的目光渐渐暗淡。他已经明白。陈灿缓缓起身。
“主席，我要辞职。”
“……”
“当然，我还不会马上辞职。很多善后工作还没有完成。现在走人的话，只会留下一个烂摊子。但我肯定也不会留下。出了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是必走不可。所以，您也不用特意挽留。您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曾明锆目光炯炯。他当然清楚，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接到过很多电话。这些电话都是来自东亚各国的高层。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和陈灿有过一夜露水姻缘，而现在，陈灿和曾明锆的事情暴露出来，这些人都是人心惶惶，他们生怕自己也被卷进去。
……
“曾明锆主席，我建议你还是赶快让陈灿滚蛋吧。那种红颜祸水，继续留在身边，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大家都会一起完蛋。”
“陈灿不会到处咬人的。我了解她。”
“这不是了不了解的事情，我也了解她，那个女人确实有一种魅力。她志向远大，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就更不应该辞退她了，与其让她在外面瞎混，还不如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监管起来。”
“我不是让你辞退她，而是妥善的‘处理’掉她。”
“……你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让我暗杀她吧。”
“怎么会，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不过，我承认，这倒也是一种办法。曾明锆，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说一句，该舍就舍。”
……
这是某位银行高管对曾明锆说的话。当时，曾明锆没有反驳。但在私下里，他却是愤怒到了极点。该舍就舍……这帮家伙，也就因为舍弃的不是自己，所以才能这样大言不惭。在他们眼中，陈灿大概就像那些普通情（）妇一样，随时都可以抛弃。
不过，自己，也是一样。
只是感情上不好接受。
但是，自己也从不是讲感情的人。
……陈灿目光如水，她的视线仿佛看穿世间一切。曾明锆合上双眸。“陈灿，你早就已经算到现在的局面了吧。”
“主席，你知道的，我不是傻瓜。”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觉悟，那我不多说废话了。陈灿，我接受你的辞呈。我可以给你半年的时间。”
“不用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还是谢谢你，主席。”
陈灿双脚并拢，她向曾明锆深深鞠躬。曾明锆挪动嘴唇。
“陈灿，辞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也许回老家去？”
“别开玩笑。我了解你，你不是这样认输的女人。事实上，我已经听了很多人的建议，他们要求我，适当地将你‘处理掉’。这些和你有过关系的男人，他们都是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实权者。如果你失去庇护，第一时间就会被他们盯上。当然，或许你也有后手，但至少，这会是一场艰苦的斗争。”
“那么，您是要处理掉我吗？”陈灿问道。她看上去倒不是特别担心，曾明锆轻哼一声。“陈灿，你也不要把我当傻瓜。你是我的人，我处理自己的人，是想让仇者快，亲者痛吗？陈灿，你离开联盟本部，这是必然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你。我给你两个选择。半年后，你可以平调去美国，担任亚联盟在世界联盟的代表。在那里，你既可以躲过风头，也有很好的发展机会。”
“另一个选择呢？”陈灿喃喃道，没有任何迹象显出她对这个提议感兴趣。曾明锆停顿片刻。“另一个选择，就是留下来，专心致志，担任‘九龙’战队总经理。‘九龙’是你一手拉起来的队伍，他们现在已经进入职业联赛。战队运作需要一位全权负责人。你肯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彻底离开联盟，不再担任任何职位。你过去几年所作出的努力，都不得不从头开始。”
“这根本不用选嘛。”陈灿咧开嘴巴。但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曾明锆亲亲陈灿的脸颊，但陈灿却是挥开主席的手。她向门外走去。曾明锆问。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做善后，最后的善后。”陈灿回答。她的背影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曾明锆默默相视，他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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