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九八五年。
人力便宜。厨师人均工资四十到五十块钱。服务员人均工资二十五块钱。
蔬菜也不值钱，农村那么多种植蔬菜的，一斤蔬菜，普遍才几分钱。
贵的也就是肉类。
但再贵，能有多贵。能比四十年后贵吗？
最后平摊下来，哪怕除去人力物力，就那么一桌的饭菜，也是挣的。
前几天客人少，挣得不多。
但周末的时候，整个餐厅顿时火爆起来。
餐厅里三十个小桌，五个大桌，人满为患。一个晚上的时间，都要翻四五次台。
当周六当天的账算出来之后，蒋群芳和周小妹腿肚子发软。
她们觉得，是在抢钱。
“七，七百……”蒋群芳差点把舌头给咬到，止不住的咽口水。
啊这……
比昨天的销售额都翻了一倍呐。
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顾余年继续说道：“老板娘，您要知道，咱们这也还只是刚开始。你瞧瞧等位的人有多少，以及，有多少人会等不及，然后离开。”
说真，他们现在这个餐厅还是太小了。
但整个百货大楼，确实没有更大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他们当时并没有多少资金来盘下更大的场地。
整个百货大楼的三楼，其实也就只有青源大酒楼以及蒋阿姨的餐厅，这两家吃饭的地儿。
顾余年说道：“咱们还能把等位的那块地，利用起来。”
蒋群芳迷茫了，说道：“把那个地方也安上桌子吗？”
蒋群芳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个地方，能安三桌呐。”
顾余年摇摇头。
不是这样？
那还能怎么挣钱。
蒋群芳一脸茫然。
……
百货大楼投资办公室。
顾余年坐在沙发上，刘主任，也就是之前的小刘，亲自给顾余年倒了茶水。
投资办公室里，多了两个新人，看到刘主任竟然这么殷勤的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端茶递水。
顾余年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刘主任，前两天我提的意见，想得怎么样。”
刘主任脸上笑开了花，“顾小姐，你先喝茶，先喝。”
顾余年又喝了两口茶，大抵是猜到几分。
无他，刘主任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刘主任看顾余年给脸面的喝了几口茶，这才激动的说道：“顾小姐，你这种法子，简直太好了。”
“前几天你们餐厅的生意惨淡，我去谈的时候，确实没能把砸门百货大楼其他卖货的负责人说通。”
“但是昨天和前天，你们餐厅的生意爆火，就连门口等位的地方，都那么多客人聚集。”
“我呀，给你谈了一家咱们商场里卖皮鞋的，你要不要跟人聊聊！”
顾余年听着刘主任说的，点点头。
卖鞋的，挺不错。
不过，刘主任还是遇到了一点问题，为难的说道：“不过，咱们百货大楼里卖皮鞋的那个导购员，是新来的。而且不瞒你说，咱们百货大楼里，皮鞋，不好卖。”
刘主任忍不住叹了一声。
但他是投资部的主任，可不是销售部的主任，就算他去嘴巴都说破了，销售部那边的主任就打太极让他去直接问百货大楼里的那些导购员。
顾余年听了一会儿，大抵也知道刘主任的难处。
说白了，刘主任也只是新官上任，还没有背景，可不是也被那些有背景的，其他部门的同级别的同事给瞧不起。
顾余年说道：“那个卖皮鞋的地方，我去瞧瞧。”
“哎，好嘞！”刘主任赶忙把顾余年带到卖皮鞋的地方。
“苗姐，上次我跟你说的生意，负责人来啦，要不你们先聊聊！”刘主任喊了一嗓子。
顾余年走到卖皮鞋的区域，这个区域，是整个百货大楼最偏僻的角落，地方也小的很，但里面的皮鞋却摆放得整整齐齐，铮亮铮亮的。
正在整理货架的女人赶忙应了一声。
“哎哟，这么快就来啦。我马上出来，等会儿哈！”
话音才落，顾余年跟刘主任就听到里面纸箱掉落的响动，然后又是一阵慌乱的声响。
之后那位苗姐才匆忙的从小仓库里走出来。
然而，当苗姐看到刘主任跟前的少女时候，一个热络的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这……刘主任怎么这么不靠谱。
之前刘主任跟她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还有戏。
但现在看到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这……
能有什么用。
苗姐心里拔凉拔凉的，却还是扯了扯脸上的笑，说道：“闺女，我这儿地方偏僻得很，你不要介意。”
“我是个直性子，也就直接跟你说。”
“我很需要做出业绩。但我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其实咱们百货大楼里，除了我这儿，还有卖皮鞋的地方，就在门口，地理位置好。几乎没有人会逛到我这儿。”
“我是真的需要法子把皮鞋卖出去！”
“但是，你实在是太年轻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但……我这样一个情况，真的不好把鞋卖出去。”
苗姐叹息一声。
反正她也想好了，如果做不好，那就回老家呗。
但是，苗姐不甘心。
这才偶然看到刘主任满上场的找合作。
一个投资部的主任，竟然亲自到商场找导购员合作。
顾余年点点头，理解苗姐的想法。
她对苗姐的印象不错。
她现在的年纪确实挺小，有人会怀疑她，才是正常的反应。
但是，能坦荡的说出来，甚至还说清楚自己的要求，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人。
至少，合作的话，大家坦诚相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顾余年说道：“苗姐，做生意肯定有自己的思量以及挑选合作伙伴的权利。”
“咱们俩要合作，那也是相互对等的关系。”
顾余年拿起一双女士皮鞋看了看质量，女士皮鞋的质量不差。就是有些老气。
她的目光快速的把整个皮鞋区域扫了一遍，都是相似的样式。
顾余年说道：“苗姐，我是三楼蒋阿姨的餐厅那边的负责人之一。这两天咱们餐厅生意火爆，顺便连等位的地方人都多得很。”
顾余年瞧了瞧苗姐的脸色，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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