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菜花蛇对岳峥以及其身边的美妾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而后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孟燕桂、孟燕梅有些渊源。”
这话一说出来，左顺德、岳峥、慕容沁眉基本上就相信她几分了，当初在镇南王府搞定“王府管家牟昌非旧案”的时候，大家都在场。
当然，具体能相信到什么程度，还得看菜花蛇怎么说，毕竟报出两个名字，还不能代表什么。
剩余三位百花谷长老则不知道“孟氏姐妹”的两个名字包含了什么意义，于是静待下文…
道姑李芬看到岳峥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转向菜花蛇，怒道：
“你这个无耻贱人！你——”
“闭嘴，再吵就直接杀了你。”岳峥朝李芬喝道。
李芬纵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得闭嘴。
岳峥转向菜花蛇，和颜悦色：“你继续说。”
他对道姑与菜花蛇的前后态度，判若两人，是个人都知道因为“菜花蛇提到了一对姐妹名字”才会使他这样。
菜花蛇明显松了口气，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多了一些激动：“是！”
她向岳峥等人娓娓道来：
“我当年曾受过孟燕桂、孟燕梅的恩惠…”
“那时候的我，还无法修炼，流落街头，是一个乞丐，恰逢孟氏姐妹跟着镇南王府的仆人外出办事，姐妹俩看我可怜，就给了我五个铜板外加一小块碎银让我买东西吃。”
“我本来都要饿死了，那五个铜板和一小块碎银救了我一命，并且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买到馒头吃——孟氏姐妹，对我有再造父母之恩。”
“当时的我，邋遢无比，落魄无比，估计孟氏姐妹不会记得我…不过我始终记得她们。”
菜花蛇对于自己的身世没有细说，而是简单地一笔带过。
她很识趣，没有傻乎乎地岔开话题浪费时间——那样也许能博得更多的同情，却会让岳峥与百花谷长老们感到讨厌。
再者，她也不愿意提自己“成乞丐之前”的事情，大家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愿。
在岳峥等人看来：她可能有什么不美好的回忆，问了等于是在揭开她的旧伤疤，非但对“审问修士”没有什么帮助，反而是对她一种不尊重。
对此，菜花蛇多多少少能感觉出一些“来自岳公子的善意”。
只听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无意间踏上了修行之路，这才脱离了‘有了上一顿没了下一顿’的窘境。”
“九品修士对于普通人而言，算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老爷，但是在修士这个圈子里，依旧是蝼蚁…”
“我四处游历，提升修为，近期打算回明月城看望孟氏姐妹，这才得知孟燕桂在八年前被镇南王府管家牟昌非害死、孟燕梅通过岳公子您为其姐姐报仇的事情…”
“我还打听到，岳公子您特地给孟燕梅做媒，撮合了她跟竹湾镇一个叫老刘的镇民…她后半生幸福与否我不好评价，但是她的生活绝对可以过得很安稳。”
“如此一来，我能报答她们姐妹的，基本上也就不多了。”
“恰逢我听到了嫁衣联盟的事情，听说那些人对岳公子您和百花谷不利，于是混入其中，看看能不能为您帮上什么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报答您，就是报答孟氏姐妹。”
“我资质差、修为很低，至今44岁了也还停留在九品后期的位置…这点修为在岳公子您看来是不够看的，但是我常年混迹底层，知道如何跟那些底层修士打成一片…”
“于是，我不断地观察、收集信息…”
“我发现这个联盟很特别，怎么说呢，就是松散，非常的松散！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这个联盟是没有首领的！”
“不光光是没有首领，也没有护法、长老之类的，成员很散，甚至可以一会儿说我是嫁衣联盟成员，一会儿又可以说不是——当然，像李芬这样的人，肯定是该联盟的成员。”
“李芬之前在丹宁城里，就四处打探、搜罗有关于您岳公子的事迹；现在在人群中，她又说了好几次煽风点火的话。”
“这家伙就算不承认自己是家里联盟成员，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完全附和该联盟成员的行径标准！”
“嫁衣联盟成员们没有什么统一指挥，要么各自行动，要么偶尔一起交流下各自所得的信息…”
“如此一来，等于是变相的给这个这个嫁衣联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不过我更多的是觉得这个联盟档次很低，是一群乌合之众。”
“总之，嫁衣联盟的人数是无法统计的，首领多半是不存在的，这个联盟成立的初衷就是因为‘嫁衣魔经’而起，会针对一切跟此邪功产生联系的人。”
听完菜花蛇的一番解说之后，岳峥这边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去问菜花蛇的真名——虽然她没提到易容、变音的事情，但是一般来说去刺探情报的人，不可能傻乎乎地用自己真名、真容。
菜花蛇虽然修为低，不过她人又不傻，混江湖的经验比较丰富，肯定在打入嫁衣联盟之前作了准备。
而且李芬以及部分修士看菜花蛇的眼中，充满了杀意，若是李芬他们活着出去，必定会找菜花蛇麻烦，十有八九会杀死菜花蛇。
若想保下菜花蛇…除非将困阵内所有修士的命留下，才能保证“菜花蛇是打入嫁衣联盟的卧底”之事不被外人所知、不被外界那些嫁衣联盟成员知道。
只是若把所有修士全杀了，难免会错杀那些被嫁衣联盟蛊惑的修士、颇有滥杀无辜的嫌疑，更像是真正邪修的行径…
岳峥他们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或者说，眼下还不需要这样大开杀戒，菜花蛇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像李芬那些人未必能活着走出困阵。
当然，若真是有必要或者事情紧急的话，岳峥他们才会立刻把修士们全杀了。
这些想法虽然岳峥和百花谷长老们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讨论，不过全都心知肚明，都达成了默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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