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在下是为了蝶飞阁的店铺出租事宜而来。”
汤白明笑着说道，咧开嘴，露出一口又黄又脏的牙齿，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假笑。
“店铺出租？”叶福绫问道，“你前天不是才说，打死也不肯把着蝶飞阁转让给我吗？”
怎么今天变了性子，主动赶着送上门来了？叶福绫直觉这其中必有猫腻。
“这个……”汤白明沉吟道，“说来话长，可否让我进去，我们喝口茶，详细地谈一谈。”
他该不会穷到连茶都喝不起，跑到我这里蹭茶来了吧？叶福绫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应该不至于，她想，聊一聊也没什么损失，于是让开身子，放汤白明进门来了。
秦石井见他进来，皱了皱眉头，用眼神把他翻来覆去地打量，确定他没什么威胁之后，好歹给人砌上一大壶茶。哦……用的是喂小黄狗喝水的茶碗。
叶福绫一见他端上那个茶碗上来，便忍不住要笑，拿手帕掩着嘴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汤白明已经把一碗茶灌进肚子里了，他咂摸咂摸嘴，打了一个嗝，赞道，“好茶！好茶！”
“汤老板喜欢就好！”叶福绫忍住笑，切入正题，问道，“你说要商讨蝶飞阁出租事宜，究竟是怎么个商量法？你现在愿意把蝶飞阁转租给我了？”
“正是如此！”汤白明从怀里掏出一张契书，抖了抖，把它摊开摆在桌上，“秦夫人请看，这是蝶飞阁的租契，还有三年才满期，我已经把三年的租金都交了，年租五十两……”
“你的意思是？”
“秦夫人只要签个字，这张契纸从今天开始归你所有，你有权利支配蝶飞阁。”
叶福绫更纳闷了，汤白明前天才说得信誓旦旦，仿佛把蝶飞阁转租给自己，他会下十八层地狱一样，今天却把契纸都亲自送上门来，还是不用负租金的意思么？
“你是说，只要签个字就行，我甚至不用交这三年的租金？”
“正是！不费秦夫人一分一厘，我把这蝶飞阁奉送给你了！”汤白明说道，豪爽极了。
叶福绫正是知道汤白明并非此等豪爽之人，相反，他势利、贪得无厌、自私又吝啬……所以他现在的做法才更让叶福绫起疑心，到底他在设计什么陷阱等着她跳下去？
叶福绫想了想，试探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汤老板如此慷慨，实在令我不知所措，不如这样，这租金还是得给着，一年五十两，我当是花钱买个心安。”
“不用不用！”汤白明忙说，“秦夫人不比别人，要死租给别人，我肯定收了，秦夫人身份地位不同，能把蝶飞阁转租给你，属实是我的荣幸！”
“我的身份地位？”叶福绫眨了眨眼睛，不解，“我是什么身份地位？”
“嘿嘿，”汤白明猥琐地笑了笑，“秦夫人既然不想广而告之，在下定会严守这个秘密，这租铺的契纸，就放这儿了，在下告辞！”
汤白明起身离开，叶福绫没来得及拦住，他便走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福绫举着契纸，一脸懵然地看着秦石井，秦石井耸耸肩，一副无辜无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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