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闻元熙要来,桃栀心里高兴得紧,便盛装打扮,见到元熙原本想说一句,“夫君,你最近政务繁忙,让妾好生服侍你。”
这是她从话本子里看到的。
可她“夫”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生生打断,元熙朝她吼,那是元熙第一次那么大声对她说话。
桃栀一时怔愣,不知作何反应。
“景夫人,你竟在我之前有别的男人,你竟,”元熙颤抖着手,“你竟这般骗我,怪不得,你对我那么冷漠。”
“你真好,桃栀!”
皇上再也没有来过。
后来听闻皇上又有了一位妃子,妃子也有了喜脉,桃栀心下便了然。
看来,他是真的放弃她了,甚至他,都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一直到桃栀难产,生下死婴,在她虚弱的半阖着眼,才看到他过来。
桃栀闭上眼的那一刻,嘴里念叨着,“我没有……”
宫里的宫女都以为从此以后皇上会怜恤皇后,更加照顾她,却没成想,在第二天,桃栀竟被下了死令。
原因是皇后私通别的男人,生下孽种。
被关押大牢的时候,桃栀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有寥寥几字,“怪我当初错信了你。”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真是没错,当初他能狠心离开,不管她与嬷嬷死活,就应该能想到,他随时都会抛弃自己。
牢房很潮湿,还有老鼠到处窜动,桃栀蹲在牢房的角落,鼻子酸酸的,心里闷闷的。
落差感,不是没有的,只是她从来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那种落差感不是突然变穷变哭,而是明明一直那么关心照顾你的人,突然有一天对你冷眼相待。
爱你的人,突然不爱你了。
而你曾经不爱的人,却慢慢喜欢上了。
“阿栀……”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阿九。
桃栀先是感动,随后是愤怒,不断地捶打他,“都怪你!都怪你!我什么时候与你……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无论桃栀如何打他,阿九都不吭声,最后等桃栀打累了,才轻声说,“对不起,我又来晚了一次。”
桃栀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她把活了十几年所有的怨气与委屈一股脑的都发泄给了阿九。
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嗫嚅道,“你怎么……会想起来的……”
她的方子,是祖传下来的,据说是之前的一位仙君赐給老祖宗的,药效不该这么弱。
阿九擦拭桃栀的泪痕,“桃栀,他狠心,你比他更狠,你怎么忍心,让我忘掉……明明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原是桃栀给了阿九一碗忘忧酒,断了他的念想。
可阿九是仙,回天庭后他察觉到不对劲,逼问了同僚,于是冒着被削除仙籍的危险,去太上老君那里偷了解药。
“阿九,带我走吧。”
“好。”
阿九带桃栀回了小院,又是阳春三月,彼时桃花开的正好,草长莺飞,绿树繁茂。
“阿九,明明在桃林里过得那么逍遥自在,你说我为什么要去那个牢笼一般的地方?”桃栀虚弱极了,被阿九搀扶着坐到了竹椅上。
曾经他醉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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