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闻言，眉尖轻挑下，随即道：“好。”
话落，他已经起身，举步，与凌瑶的秘书一起往凌瑶的办公室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走到凌瑶的办公室门口，再抬起头来，便看到凌瑶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还有她对面，一个西装革履，颇有些气场的中年人。
只看背影，杜晨便很轻松的认出来，对方应该就是公司的副总，季秋。
此人在公司是有些威望的，而且，不属于任何派系，一定要说的话，可能算凌老爷子的嫡系。
心中念头闪动着，杜晨便走进了办公室。
门口，秘书看了凌瑶一眼，在凌瑶点头后，将门轻轻关上。
点头之后，凌瑶便冲杜晨道：“你先过来吧。”
杜晨走过去，几步之后，拉着一把椅子，也坐到凌瑶对面。
他复又看向季秋，因为心知，凌瑶找自己过来肯定跟他有关系。
季秋察觉到杜晨目光，便抬起一张颇有几分成熟魅力的脸。
看了眼杜晨后，他先开口，沉声道：“杜先生好。”
“你好。”杜晨笑着道。
“杜晨，你应该清楚，我找你过来什么事儿吧？”凌瑶看着杜晨，直接问道。
杜晨眨巴一下眼睛，在季秋沉凝的目光中嘴角微翘。
不用太多思考，他便点头道：“昨天的事儿，对吧？”
“黄天宇跟杰森先生现在还在医院！还有，你害公司丢掉一个大客户，丢掉一笔几十亿的合同，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凌瑶接着问道。
杜晨微微眯起眼睛。
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
先看了眼面色仍沉凝的季秋，才抬起头，看着凌瑶道：“凌总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凌瑶闻言，目光闪动一下。
她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虽然在昨天就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并不喜欢在家里谈工作，所以，甚至没有询问杜晨具体的情况。
此时，只大概知道一些东西。
不过，既然事情的结果已然是这样，她便有足够的理由继续质询。
想了一下，凌瑶接着道：“听说过一点儿，但是，只因为客户对员工有些不礼貌，就把人打进医院，还伤害公司的同事，这事儿仍是不对的！你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若不然的话，凌氏集团是容不下你的！”
杜晨看着凌瑶，等她话落，杜晨低下头来。
看向面色沉凝的季秋，杜晨忽然冲他道：“季总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杜先生应该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公司的损失，与面对海外顾客的名誉都需要弥补，这是最现实的事情！”季秋闻言，轻蹙下眉尖，沉声道。
杜晨嘴角微抿，轻轻点头。
他复又看向凌瑶，笑着道：“凌总也是这个意思？”
凌瑶目光微凝，贝齿轻轻咬住湿润柔嫩的唇，被黑丝包裹着双腿有些紧张的交错一下。
片刻后，她推下自己精致鼻梁上的眼镜，才轻声道：“你应该明白，事情很严重！”
杜晨眨巴一下眼睛，手在腿上拍打一下，随即站起。
再在凌瑶有些愕然的目光中，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的车流，杜晨微微眯起眼睛。
默然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杜晨轻声道：“我知道，做生意嘛，不丢人，就算跪着也不丢人。但我也觉得，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起码的底线要有。要是连一点儿底线都没有，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杜先生是说，我与凌总没有底线？”季秋声音沙哑，坐在椅子上质问杜晨。
一旁，凌瑶眉尖轻蹙，没有说话，脸上有些莫名的不安。
杜晨闻声，回头来，看了眼季秋后，笑着道：“我说的只是我的底线。实际上我理解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理所当然，本该如此。
谈生意，特别是谈这么大一笔生意，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逼死几个人，也算常事儿。所以，我能理解你，因为你的底线不在那里。只是，在我这儿不行，一点儿都不行！”
话落，杜晨脸上的笑容依旧，目光却十分干脆，决绝。
季秋看着杜晨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
他又看向凌瑶，发现凌瑶的目光中有些情绪动荡。
目光微凝下，季秋开口，缓声道：“正义，是吗？”
“不，是底线。”杜晨笑着道。
“没问题，杜先生可以有杜先生的底线！只是，有些话说起来当然正气凌然，但在董事会上，能不能说服那群老家伙，我就不保证了！几十亿的单子，代表多少钱，代表多少利益，那可不是一句正义就能磨平的！如果董事会的人因为这件事儿对凌总群起而攻之，我想，就算凌老爷子也压不下去的！”季秋盯着杜晨，沉声道。
“好了，季总，我知道了。要不然……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凌瑶忽然开口，犹豫后道。
季秋闻言，便眉尖轻蹙。
杜晨则嘴脸微抿，目光中有一抹温柔的笑意闪动。
“凌总，您在意气用事。您应该知道，有些生意就是这么谈的！而且，那个小姑娘也没什么事儿，不是吗？相反，倒是黄总跟我们的客户现在在医院躺着！”季秋看向凌瑶，忍不住提高下声调道。
“我……再想想吧。”凌瑶眉尖轻蹙，轻声道。
“您当然可以再想想，那是您的自由，但是，就像我方才说的，董事会那边我不敢担保，我个人也对杜先生的行为持保留意见！”季秋语气微冷下，沉声道。
杜晨站在一旁，看到季秋脸上的咄咄逼人，也察觉到凌瑶目光中的犹豫。
眉尖轻挑下，杜晨举步，走到凌瑶身前，面对季秋。
微微一笑后，在凌瑶与季秋都微微愕然的神情中冲季秋道：“三天，三天以后会有一个新的客户填补这单生意的损失！”
“什……你说什么？！”愣神之后，季秋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杜晨！”凌瑶目光闪动下，也开口，一声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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