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
“好。”
比之来时，往返的两人带着各自的心思，都有些沉默。
沈夜走在前，每次想停下来和牧醉欢并肩，亦或是让牧醉欢走前面时，牧醉欢也会跟着停下，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你是有话想对我说？”
沈夜抿了抿唇：“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你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心中不安。”
牧醉欢眨了眨眼。
雾草，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击打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小少年不加掩饰的说看不到她会不安，有一丢丢心疼是怎么回事？
“你不在前面，我看不到你，我也会不安。”
沈夜凝眸看着牧醉欢，那张好看的脸上染上笑意，眸子弯弯，惹人心怜。
牧醉欢默默的咽下‘毕竟我不识路’这几个字，将头撇开。
“好，那我走在前方。”
不紧不慢的朝着城内掠去，牧醉欢看着沈夜的背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欢喜。
只因为这一句话，便让他这般欢喜，是因他多少受了前世的影响，还是……他早就对曾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青梅动了心？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晃而过，她便没再纠结。
“无大人，我这算是完成了任务吗？”
“算是完成了一半。”
“嗯？男配大人不是对位面女主不假颜色了吗？这一半的说法是几个意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牧醉欢顿了顿，闪过一个想法：“你该不会是……”
“咳，有些东西需要顺其自然，总不能牛不想喝水，我还要按着牛喝吧。”
听到这儿，牧醉欢哪里不知道无大人的打算？
仔细想想，除了上个位面，其他位面她都是在把男配送进坟墓后才进入下一个位面的。
“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样。”无大人慢吞吞道，“要么耗费时间和男配相伴到老，要么就直接点儿，把他变成你的人。你什么时候把他变成你的人了，什么时候就解脱了。”
“我信了你的邪……”
解脱是不可能解脱的，耗费几辈子都解脱不了的。
要么干脆点儿放弃任务死个彻底，要么就一个个任务做下去，什么时候无大人喊停了，她才能停下。
解脱？
说这话的无大人自己信么？
“哼，反正每个位面什么时候喊停只能我说了算，你怎么选，自己看着办咯。”
牧醉欢嗤了一声。
还能怎么选，当然是睡男配！当然，前提男配得是她的仙尊。
一想到每个位面都能睡到不同长相不同性格的仙尊，牧醉欢有些别扭的同时，还隐隐有些兴奋。
莫名的有点儿刺激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走了？”
沈夜嘴角勾笑：“已经到了。”
牧醉欢四下看了一眼，怪不得觉得有些陌生，原来是和离开时，不是同一条路。
要说这建筑物也是神奇，正面看和反面看，白天或是晚上，完全就是不同的模样。
要不是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歪脖子树，极有可能飞过家门而不自知。
“若你得空，可事先来打声招呼，我让李家婶子多做一人的饭菜。”
沈夜很是欢喜，凑近一些：“欢欢，不若，我将两家的墙打通如何？总不能我每日过来都翻墙吧。”
“你的意思是，你每天都有空？你不是国师的弟子吗？不用每日跟着国师学习？”
这倒是。
他要学的东西并不多，只是武功和观星。
武功还好说，凭着他的悟性和天赋，哪儿不是学？
观星却是一门大学问，并不能一蹴而成。
“就算不能日日都来，将墙打通，总能方便一些。”
牧醉欢上下扫了他一遍，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才道：“夜哥哥，你我如今的身份，可不比以往。你是国师的弟子，而我只是一名险些成为青楼伎子的孤女。无媒无聘便将院墙打通，若是让外人知晓，当如何想？”
一声夜哥哥，让沈夜的表情软了软，又听得‘险些成为青楼伎子’，心脏有些发闷。
“欢欢，是我不对，我光顾着高兴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等我，我明日一早便进宫寻师父，让他老人家替我们保媒！”
沈夜不等牧醉欢再说什么，赶忙飞身而下，转瞬就钻进了屋子里，还将门关得死死的，生怕牧醉欢追上来说些他不愿意听的话。
牧醉欢叹了一口气，也回了屋子。
整个人缩在美人榻上，惆怅的想着，要是国师答应了沈夜的请求前来求娶，她是该答应还是答应呢？
活了这么久，倒是看过不少人结婚，轮到自己那是一次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件事儿。
一想到古代女子及笄后便嫁人，十七八算是老姑娘，牧醉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都不知道你在寻思这些做什么。”
牧醉欢伸手，想将无大人给弄下来，可无大人哪里会让她再如愿？
嗖的一下消失，而后出现在她跟前，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有些好奇的盯着牧醉欢，问出了它一直想问的问题。
“按理说，从我们认识开始，你便只是个神魂稍强大的普通人而已，历经了好几个位面，怎的不见你被纷杂的记忆给影响？”
牧醉欢挑眉：“那无大人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路痴？”
无大人歪头：“这不是天生的吗？”
牧醉欢嘴角一抽：“是有那么点儿原因。更多的，便是活得太久，记忆太多的缘故。若非我有自行清理无用记忆的本事，想必出门走几步就不记得怎么回去了。”
无大人看了看头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还是受累，帮你把记忆清理一下吧。”
“哎，别！”
牧醉欢防备着无大人，“这等小事，还是交给我自己来就好啦，哪儿能让无大人受累，你说是不是？”
“嘁，到时候可别求着我帮你清理！”
牧醉欢哼哼两声，起身褪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她脑中尚且保留的记忆珍贵着呢！那无数的功法和技能，那可是她仅有的宝藏！
万一被无大人给顺手清理了，她会哭的。
再则说，无大人的能力让她羡慕又嫉妒，万一顺手给她增添了不该有的记忆，她就别想在任务中苦中作乐，只能顺着无大人的意思行动了。
话说回来，无大人是不是不能凭着自己的意愿对她做些她不愿的事？
想着想着，牧醉欢就睡了过去。
蹲在她头顶上的无大人扯开猫嘴，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小样儿，大人可是说了，必要的时候，该推一把就得推一把，想拒绝？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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