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周围人的艳羡，小娜尽收眼底，看向苏琉玉时，自然更加感激。
“公主，奴婢有话要跟你讲。”
说完，小娜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苏琉玉迅速理解了她的意思，悄声说道：“小娜，如今这里人太多了，对你不安全……”
“公主的意思是？”
指指旁边站着顾衍，苏琉玉一脸真诚的说道：“若你是想说关于庄璃的事情，不如去跟顾衍说。”
“可国师爷他……”看着顾衍周身渗人的气压，小娜还没迈开腿，就已经害怕了。
“你们跟他相处的少，自然是不清楚的，”凑近了小娜的耳边，苏琉玉再次放低了声音，“他这副模样只是脾气使然，顾衍向来是个怜惜下人的。”
“真的吗？”小娜还是有些怀疑。
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苏琉玉一把将小娜推了过去。
都到了顾衍身边，小娜逼不得已，硬着头皮开了口。
“国师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说。”
“奴婢要说的是，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其实都是装的！”
纵然顾衍站在这里，院中仍旧一片哗然。
“小娜疯了吧？”
“夫人什么样子是装的？”
“不会是公主指使的吧？”
小娜的声音并不算小，内屋的庄璃一听见，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身体无比虚弱，仍旧撕心裂肺的喊道：“闭嘴！小娜！我待你不薄啊！长月公主！你如此陷害我……咳咳……”
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咳嗽声。
苏琉玉本来是不想管的，可一听众人谈话，竟然莫名其妙又绕到了她身上，顿时就不乐意了。
“安静！”
等众人喧哗声小了许多以后，小娜才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国师大人，平日里在外人看来，庄大小姐温柔贤淑，性格温顺，对待下人也和风细雨般，但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庄大小姐私下里，根本……根本就不是个人！”
“她对我们动辄打骂，克扣月银都是小事，便是在硬石板上跪个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是常有的事！”
“若查明真是这样，所有顾府的下人，不管因为什么缘由被分到这边，各自补偿纹银十两。”
顾衍随口的一句话，立刻让众人又欢欣起来，小娜更是含泪叩首，以表对顾衍的感激之情。
平复了些许心情，小娜继续说道：“二小姐刚生病的时候，冰寒症的毒就是大小姐亲手所下，而且，是致死量的两倍浓度！是大小姐亲手端去，喂二小姐服下了毒药！”
庄梦茹神色一凛，疯了一般扑过去，大喊道：“你说的什么鬼话！我撕了你的嘴！我阿姐怎么会这么对我！”
没等近身，顾衍随手一挥袖子，她就被一股气浪直接击飞，掉落下来时，俨然已经受了伤。
“奴婢若是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说别人，单单是苏琉玉，也万万没有想到，小娜为了咬死庄璃，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此话可当真？”顾衍也严肃了几分。
“国师大人！”小娜狠狠磕了几个头，“小娜所言，句句属实！若非如此，小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屋内的庄璃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是小小刺激了几句，她也没想到，小娜能做的这么绝。
但更绝的还在后面。
众人还未消化掉方才的姊妹相争，小娜紧接着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而且，今日庄大小姐中毒之事，全是她一手策划！”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庄璃沙哑的声音仍旧清晰。
“你且仔细讲讲。”
事情到了眼下这种地步，顾衍反而冷静了许多。
见顾衍重视，小娜也有了勇气，认认真真的，从她跟着庄璃进顾府起，桩桩件件，事无巨细，讲了个清清楚楚。
很多事情，包括给庄梦茹下毒，到如今的假中毒事件，小娜连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众人不信。
就连无比信任庄璃的庄二小姐，神色都呆滞了许多。
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踉踉跄跄冲进了屋内，随后，就传来了哭喊声。
“阿姐！阿姐……阿姐，她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茹儿，我们姊妹俩好不容易和好，你又要怀疑阿姐了吗？”
“不……不是的，阿姐，只要你说，你没做，我就相信你！”
“我……我没做……咳……”
“阿姐？阿姐你又咳血了……来人啊！”
庄梦茹的呼喊声突然响起，苏琉玉不自觉的看向顾衍。
如今，在她的推动下，庄璃的真面目已经完完全全暴露，这样的庄璃，顾衍依然会留她吗？
“去看看吧。”顾衍点了头。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意料之中，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周先生一起吧。”
回头看了一眼周府医，后者忙不迭的赶过来，同苏琉玉一起-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全是庄璃的斑斑血迹。
床边的庄梦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糊了一眼。
“擦擦脸吧。”
她自己方才的手帕早就给庄璃擦了脸，如今这块，还是刚才从小娜袖子里拽的。
但苏琉玉递过去时，庄梦茹还没伸手，庄璃就一把打掉，恶狠狠的说道：“谁要你在这里假好心？苏琉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庄小姐，依你的身份地位，便是跪下给我磕个头，我也是受得起的，直呼皇室名讳，是为大不敬，当斩头。”
语气平淡的说完这些，苏琉玉定定的看着庄璃。
对视良久，庄璃依旧死死咬着下唇，始终不肯道歉。
“阿姐……你就跟公主低个头吧！阿姐……”
“茹儿，你到底向着谁？”
庄璃恼羞成怒，越发不肯向苏琉玉道歉。
“呵！光骨头硬有什么用？不照样要被送回丞相府？”
“那是我自己要回去的！”庄璃嘶吼，“要不是因为你，我……”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庄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长月公主的手段也不差，不知公主晚上可会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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