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是崩溃的，还没等他们向东面的敌人集群放箭，就被来自北面的一支重骑冲散，杀得溃不成军。
每当他们结成阵势想要顽抗时，就会发现自己三面都是敌人，然后就是瓢泼的箭雨和标枪。
一个万人队刚刚在万夫长的指挥下冲上一座丘陵，就发现周围除了自己人密密麻麻的尸体，竟看不到一个敌人。
当他们无奈冲下山坡，却被侧面一支从山谷里钻出来的骑兵拦腰切断，然后就是各自为战的溃败。
没有统一的指挥，天空中的眼睛毕竟只是畜生，并不发达的脑仁根本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情况，更不要提准确地汇报每一份情报和送达每一份命令，有时甚至连接受命令的人都找不到。
没有强大的盔甲和武器，没有了人数的绝对优势，在失去了战场信息权后。
等待草原人的就是被分割，再分割，然后变成细小的肉块，任人宰割。
女战士们这场仗打得也异常开心，她们从没想到打仗竟然可以这样。
不是惯常的那种大喊一声全军冲上，也不需要团队长和联队长寻找合适的战机配合大部队的行动，只要领头的军官及时看懂天上的手势并下达命令，后面的战士再跟紧前面的脚步就可以了。
几乎没有无用功，每当她们做完一个战术机动，就会发现不远处一群敌人傻乎乎地乱转，然后将他们脆弱的侧翼暴露在她们面前。
她们只要不停地冲锋即可，甚至无需太多的纠缠，只要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端起武器横切过去，至于收尾会有另一支恰好到来的步兵战友们负责。
卡丽坦带着她的重骑军团站在一处山岗上，看着热闹非凡的战场，然后再看看天空中飞翔的那两个身影，终于还是稍微服了气。
传奇坐骑只能算是一个惊喜，说明不了太多，可是那个瘦小的大荀尸体就足够令人惊讶了。
她好几次试探询问，以菲利普目前的身手是如何得逞的，她可不会真的相信作为草原四名大荀之一的明格会傻乎乎地和他单挑，然后把自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哪怕真的是单挑，在几万大军的包围中敢于正面迎战，并成功斩杀一名高达五级的觉醒者，这......简直比帝都街边卖的廉价小说上的内容还要胡扯。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年轻的骑士非常善于创造奇迹。
而这场看似混乱，实则精妙的指挥，也让卡丽坦不得不收起了最后的那丝轻视，心甘情愿地让出了指挥权，除非她也能飞到天上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沃德斯曼帝国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如此奢侈地享受过战场信息权。
哪怕她开始时只是答应索菲娅，给菲利普一个尝试的机会而已。
更加漂亮的还在后面，当草原人开始崩溃之后，他好像还没过瘾，竟将下面的部队再次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四，用最合适的兵力在这片丘陵地带和草原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并渐渐将所有活着的老鼠赶进了笼子里。
当冬日里似乎并不热情的太阳升到半空时，战斗结束了，剩余的5万草原人被一支又一支的赶进了一座山谷之中，动弹不得。
哪怕在领头阿荀的带领下，这些早已晕头转向，肝胆崩溃的草原人都选择放下武器投降，他也没有像红月关外那样心软。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是火箭。
有些女战士不忍心看着如此惨烈的景象，避开了视线，但是菲利普却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烟火气，兴奋地眯起了眼睛。
只有旁边的阿芙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神色有些黯然，但却没说什么。
哪怕再热爱生命，她也知道这就是世界真正的样子，尤其在她看到了那个山谷中那些犽博族赤裸而干枯的尸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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