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成亲？想得美。”裴炎一听到小六的请求后，立刻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为什么？主子，我年纪大了，是该找个女人生孩子了，难道你想让我绝后？”小六想不到裴炎竟然会拒绝自己，有些不理解。
他和裴炎是一块长大的，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跟兄弟差别不大。
“我是你主子，我都还没成亲，你居然惦记着生孩子续香火？像话吗？”裴炎云淡风轻地说。
“你确定不批准我成亲吗？”小六再问。
“嗯，等我成亲了，你才有资格成亲。还有，我孩子没出生之前，你也不准生孩子。”裴炎的语气很强势，一副无法商量的样子。
“是吗？那杨三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可以比你先成亲生子？”小六有些不服气了，就算偏心，也不能这样偏心呀。
“杨三比我大五岁，所以可以先成亲。”裴炎淡淡一笑。
小六跟着说道：“那我比你大三岁，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先成亲？”
“哦，因为我高兴。”裴炎这个回答有些无情，一下就让小六变了脸色。
“行吧，不准就不准，我就看看最后你会不会求着我成亲。”小六直接一屁股坐在房间另一边的茶桌旁，开始咕噜咕噜地喝起了茶水。
“哼，我求你成亲？异想天开。”裴炎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嘀咕道。
旁边的杨三突然脑子一转，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立刻低声惊呼道：“公子，你现在不准他成亲，以后说不定还真得求他。”
裴炎蹙眉，“求他？我为什么要求他？杨三，你给我开什么玩笑？”
杨三解释道：“公子，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呀。你别忘了，我们大历国女子嫁人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什么习俗？”裴炎不知道女子嫁人还有什么习俗。成亲而已，不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繁文缛节吗？他就算没见过猪跑，但也吃过猪肉呀。难道……难道还有什么规矩是他不明白的？
“公子，若是家中有尚未成亲的兄长时，女子可以直接嫁人。但若是上边的姐姐没有嫁人，女子必须再等等，只有等姐姐成亲后才能出嫁。”杨三也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裴炎根本就没留意过还有这么奇怪的习俗。
“据说，如果妹妹早嫁的话，容易坏了姐姐的姻缘，以至于姐姐成亲后会产生家庭矛盾。所以，在正常家庭中，女儿成亲必须按照年龄大小来排队。”杨三补充说道。
“胡说八道，这什么陈习陋俗？为什么姐姐婚姻出现了问题，要怪罪在先成亲的妹妹头上？这家庭矛盾不是男女之间的问题吗？和妹妹有什么关联？”裴炎听完，只觉得这是荒唐的无稽之谈。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陈习陋俗，反正我们知道，只要姐姐不出嫁，妹妹就别想成亲。”杨三的声音越来越小。
裴炎接着问道：“要是这当姐姐的是个嫁不出去的丑八怪，那她妹妹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嫁出去了？”
杨三嘿嘿一笑，“那倒不是，毕竟这是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若是这姐姐在容貌上有问题，或者身体有残疾，再或者精神有缺陷，完全可以直接忽视，不影响妹妹直接出嫁。”
“那这世上总该有一些女子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婆’吧？那她妹妹岂不是要愁死？”裴炎津津有味地和杨三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不不不，女儿从来就不愁嫁，除了以上那些毛病外，嫁不出去的女子要么就是脾气暴躁的，要么就是准备当‘自梳女’。她妹妹们也可以直接嫁人，不受这习俗约束。”若是沈小荷在这，肯定会夸杨三是行走的百度全书。
果真，裴炎跟着又问，“自梳女？这又是什么意思？”
杨三吞咽一下，而后接着解释起来，“有些女人恐惧婚姻，不想过男女生活，所以准备到死都不嫁人。还有些是因为被男人抛弃，心灵受创，不愿再爱男人了。当然，还有些是未婚夫早死，她们无心再嫁他人，准备孤老一生。”
裴炎算是彻底明白了，小六先前为什么说自己后边会求着他成亲，原来沈小兰不成亲，沈小荷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呀。
不过，裴炎显然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刚刚把话说太满了，但他还是不想让小六高兴。
于是，裴炎又直接说道：“既然如此，杨三你回头去物色几个优秀的好男儿，叫陆家择日把沈小兰给嫁了吧。只要沈小兰嫁了，我便能跟小荷成亲了。”
小六……
这操作太霸道了，一点不符合规则呀。
“主子，你这也太没人性化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子操作呢？你不觉得你这样乱来一通，对我很不公平吗？”小六立马走过来，委屈巴巴地说。
“公平？什么叫公平？你觉得这个词配用在你身上吗？我是你老大，一切我说了算。”裴炎一边悠哉乐哉地翻书，一边轻松愉快地说道。
“哼，你这就是典型的仗势欺人。”小六轻轻锤了裴炎一拳，嘀咕道。
“对呀，你才发现吗？这么说吧，要是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你也可以这么嚣张的。”裴炎直言不讳地说。
“哈哈哈，主子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好听了，我好喜欢啊。”杨三难得看到小六吃憋，笑得格外高兴。
小六点了点头，朝杨三微微一笑，“行，那我回头见着你媳妇，一定会告诉她，你上次在怡香院左拥右抱，忙得不可开交。”
杨三……
果真，还是不能随便嘲笑别人，要不然，最后自己也会遭罪。
“行吧，不逗你了，等她们一家在陆家站稳脚跟后，我会给你安排个好看的职位，让你风光娶妻。”裴炎见小六一脸焦急，也不好再吓唬他了。
“但是，这段时间你也要注意分寸，别和沈小兰交往太过密切。毕竟江氏和陆蕴那边应该会盯着她们，这个时候还是别出篓子才好，省得到时候小荷一家又被抓到把柄。”
小六见裴炎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立刻满口答应，别提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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