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开坛
管家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请回了一个法师。
“这个慧明法师很出名，我以前在祭祀大会上见过他作法。”月华小声嘀咕道。
“是吗？”沈小荷反问。
“没错，他是个大忙人，不少世家贵族家里若是有需要，都会把他当成首选。”月华答道。
这慧明法师看起来年纪约在五十多岁，身形不高，但很强健，一双鹰眼冒着锐利的精光。
他头上戴着黑边圆黄帽，帽子正中间镶着一块绿玉圆环，上穿一件八卦纹绣金黄色大袍，下穿宽松的同色缎裤，整个人黄澄澄，就像个“大黄人”。
他的行头足足装了满满两大箱子，除了常见的香、蜡烛、纸钱、圆形小白花，还有纸屋、金银元宝、金童玉女。
另外还有几根有长长的黄幡，十八对绑着黄纸的短竹节，还有各种铃铛铜锣之类的。
此次来的除了慧明法师外，还有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童。他也穿着一身绣有八卦团的黄袍，看起来则像个“小黄人”。
“这阵势挺大的，希望他能快些让爹醒过来。”周氏希冀地看着慧明法师，对沈秋生说道。
沈小兰却道：“这东西怎么瞧着像是骗人的，我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鬼神。你看，每年清明和七月半，我们都那么虔诚地上香烧纸钱，却从来没见过祖宗保佑我们家发财。”
周氏立刻低声反驳道：“肯定是因为我们不是沈家的人，沈家的祖宗才不保佑我们。你看，我们自从分家，离开沈家老房子后，不是慢慢开始发达起来了吗？”
沈小兰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我们以前都那么有诚心，怎么祖宗从来不保佑呢？原来沈家的祖宗知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呀。”
沈小荷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倒也挺有意思的。
其实她知道，她们家后边之所以能从困境中走出来，完全靠的是小买卖。毕竟那时候，有漫山遍野的野果子，有成群聚集的螺蛳，那些都是不用本钱的，只要加工一下就能卖钱，这才挣来了第一桶金。
慧明法师把作法的地点选在了花园的东南角，据说这里阴气最重，是最佳的驱邪位置。
虽然现在是下午，但整个陆府的下人们都聚集在花园里，好奇地盯着慧明法师忙着忙那。
慧明法师和他的小弟子准备好所有东西后，并没有开坛作法，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氏立刻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作法？”
那小弟子连忙心道：“诸位不必心急，吉时未到，请稍等片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作法还要挑时间，于是又开始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直到大约下午五点钟的时候，那微微闭着双眼的慧明法师才睁开了双眼。
“这是要开始了吗？”有人低声问道。
“嗯，应该是吧。好紧张呀，我还是头一回近距离见法师作法呢。”
沈小荷活了两世，也是头一回见道长作法。她有些好奇，这作法的步骤是不是像香港恐怖片林正英操作的一样。
她更好奇，想知道陆府是不是真的有邪祟，那邪祟藏在哪里，又是什么样子。
沈小虎站在她旁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二姐，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怪？那妖怪吃人吗？”
沈小荷原本想逗逗他，不过想着他这两天担惊受怕，已经很可怜了，于是不忍戏弄。
“小虎，据我以前的任知，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鬼。但是有些东西呢，又很玄妙，是解释不明的。懂吗？”
沈小虎摇了摇头，“不懂。”
“好吧，其实我也不懂。”
慧明法师和他的弟子，一看就是老手了，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衔接。
首先，弟子点燃三根香和两根大红蜡烛，插在法坛的香炉之中。
接着，以法坛为中心点，分别在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八个方向插上黄幡。
这黄幡大约一米来长，上边是用动物血画的符文。这个真的是鬼画符，完全看不懂像什么。它们分别系在三米长的竹竿上，微风一吹，立刻轻舞飞扬起来。
紧接着，弟子毕恭毕敬地取出桃木剑，递到了慧明法师手中。
慧明法师右手持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其余三指紧握着成拳。他先是持剑指向四周，目光定定地盯着虚空，口中念念有词。
因为离得有些远，加上语速过快，沈小荷根本听不清慧明法师在念的什么。
只见他拿着根桃木剑，像只猴子一样，这儿劈劈，那儿砍砍，似乎真的在击打什么一样。
“好难看呀。”沈小虎嘀咕道。
周氏立马捂住他的嘴，“别瞎说，快闭嘴。”说完，还连道三声童言无忌，各路神仙莫责怪。
慧明法师拿着桃木剑，在花园东南角表演了好一会“独舞”后，突然费力地放下桃木剑，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心都高悬起来，看法师这么疲惫的样子，那邪祟怕是十分厉害吧！
沈小荷看到这，已经可以断定这个法师就是来骗钱的了。他之所以气喘吁吁，跟那什么邪祟完全无关。毕竟跳了那么久的舞，只要是个人就会累，就会喘气如牛的。
弟子又呈来烈酒，慧明法师左手接过酒，然后立刻含了一口，“噗”地喷射在剑身上。
接着，弟子又拿来一小沓纸钱，慧明法师接过纸钱，凑到面前，然后闭眼念念有词。
突然，他将手中的纸钱快速洒向虚空之中，那些纸钱飘在空中，居然无火自燃起来，燃烧起了一簇簇黄蓝色的火焰。
“哇。”不少人开始惊呼起来，为这一幕所震惊。沈小虎也不例外，眼睛睁得大大。
“二姐，这法师好厉害呀，我们祖父这次真的有救了。”
沈小荷抬起右手，漫不经心地擦了擦鼻子，然后低声说道：“这个原理我也知道，那纸钱上事先涂了磷粉，磷粉一旦遇热，就会自燃。”
“那为什么纸钱在法师手中不着火，一扔到空中就立刻燃烧起来呢？”沈小虎好奇地问道。
“嗯，这个详细的原理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这应该是做了手脚吧。毕竟他就是凡夫俗子，若是纸钱在手上燃烧，铁定会痛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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