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证据在此
因为沈小荷身份特殊，加上又有众多人在旁听，所以冯威一切从简，就这么开始了审问。
“沈小荷，今日傍晚，陆家下人从你房间中搜查出两个被施咒的布人偶，可有此事？”冯威开始发问了。
“有！”沈小荷如实禀报。
“那这两个布人偶是不是你亲手所制？”冯威接着问道。
沈小荷淡定回道：“禀大人，民女对这事一无所知，民女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房间里有布人偶，更别提亲手制造了。”
“是吗？既然这两个布人偶不是你的，那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房间？”冯威接着提出了质疑。
沈小荷条理清晰地回道：“民女也不知道，民女看到从房间里搜出这两个布人偶后，也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是吗？既然这布人偶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会不会是你身边侍女的？”冯威的提问没有任何偏袒，完全是在秉公处理。
“来人，传沈小荷的侍女上堂回话。”
很快，月华便被带了上来。她来到沈小荷身旁，重重地跪了下来。
沈小荷见这丫头如此傻，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可是地板下，这么用力跪下去，不痛吗？
“堂下何人？”冯威再问。
“禀大人，奴婢是小荷小姐的贴身侍女，这段时间不分昼夜跟在小荷身边伺候。”月华声音清脆，如同黄莺出谷。
“这布人偶你可曾见过？是你缝制的？还是你小姐缝制的？”冯威问道。
“回大人，奴婢从来不曾见过这布人偶，这布人偶和我，还有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在今天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月华显然也是做了准备工作的，语气十分顺畅。
“既然你和你家小姐都不曾见过这两个布人偶，那为何这布人偶却凭空出现在你家小姐房间呢？”冯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镇定。
“这个嘛……我觉得大人还是问问法师好了。他说我们陆家有邪祟，在花园里作了一会儿法，便发现随心苑不对劲。来到随心苑走了一圈，又发现我家小姐的房间有问题。”
“对了，大人你还可以问问发现这布人偶的侍女，因为我家小姐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一人打理的。前几天，元家和姨太夫人送了些珠宝首饰过来，我昨天还特意帮小姐把屋中的物件收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布人偶。”
月华很快就把这事交代清楚了，有些话不适合沈小荷本人说，由月华开口才更加妥当。
“传慧明法师。”冯威又道。
一身金黄的慧明法师被推了上来，跪在了月华的右边。
“慧明法师，请问你是如何得知沈小荷房间里有布人偶的？”冯威看着这个吓得脸色都变了的神棍，感觉无比滑稽。
“大人，小道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布人偶，只是见小荷小姐的房间隐隐有黑气萦绕，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才让人去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随后，便有人从柜中发现了这两个布人偶。”慧明法师把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当然，这黑气你们寻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我们这种习道之人才能发现。”怕他人怀疑，慧明法师又特意补充道。
“嗯，我知道了。沈小荷，这两个布人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该如何解释？”冯威按照流程，再度提出疑问。
“大人，这两个布人偶就算是从我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也不能证明就是我的东西呀。”沈小荷自信满满地说。
“哦，是吗？凡事得讲证据，你如何能证明这布人偶不是你的？”冯威有些好奇，想知道沈小荷如何为自己辩驳。
“大人，我有上百个证人。不过他们离这里有些远，大约六天路程，即便你派人传召，至少也得要十天时间。”沈小荷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儿才是事发现场，你为何说你的证人在千里之外？”冯威听不明白了。
沈小荷看起来有些尴尬了，“咳咳……说到这事，又该扯到我的不光彩历史了。我自小就生活在骊州石平县的花山村，在那里，人们男耕女织，一派自然和谐。但是……”
“但是我能上山掏鸟窝，能下河摸鱼虾，能去田里种地，还能在厨房炒菜，甚至能和别人吵架杀拼，偏偏就是不精通女工刺绣呀。”
“在整个花山村，我的刺绣活是出了名的糟糕。可以说，只要我排倒数第一，就没人能排倒数第二。因为我刺绣的水平之烂，已经到了没有对手的地步。”
就在沈小荷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裴炎突然开口了，“冯大人，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因为除了花山村的村民外，这儿还有一个证人。”
“这里还有证人？谁？”冯威直接无视掉沈家人。毕竟他们作为沈小荷的直系亲属，所说的话不能作为证词。
“我。”裴炎说着，就这么站了起来。
接着，他自顾自地把自己的长袍掀开，露出了素白色的里衣。那腰侧上别着一个小东西，看上去似乎是香囊。
杨三把香囊取下来，待裴炎平静地坐回去。这才来到花厅正中央，郑重地把香囊高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这是小荷姑娘送给炎公子的定情信物，因为它，我被罚了十多两银子，你们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不知道是吧？因为我嘴碎，因为我是个实话实说，不懂撒谎的老实人。”
“大家看正面，小荷姑娘说这是鸳鸯戏水，但我个人认为是肥鸭子泡澡。再看看反面，小荷姑娘说是羞答答的、含苞待放的并蒂莲，但我认为是长在牛粪堆上怒放的大喇叭花。”
“因为这是小荷姑娘的心意，所以我们炎公子视若珍宝。但因为实在是太丑了，他自己都没勇气佩戴出去，所以只能悄悄戴在里头。”
“大家看看，这就是小荷姑娘的手艺，丑到爆，毫无任何美感。这针脚更是难看，就跟被狗啃过一般，参差不齐，这手艺比老眼昏花的老婆子还差。”
说到这，杨三又看了看沈小荷，见她脸上没有太大的怒气，又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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