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站在堂下，面无表情。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动她一下！
这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更是孩子的身体，谁都不准动她！
“大人有什么话，只管问！至于这莫名其妙的杀人罪，我是万万不认的！”
“哼，这两名死者，是你家的家仆，你可认？”
赵梦然磨了磨牙，虽然对胧月这么轻慢他非常愤怒，可人家都已经说明了，自己有诰命在身，他还真不能动他，否则就是藐视皇权！
他觉得回头定要去觐见陛下，把此女的封号撤了。
“认识，环环和王小六。”
胧月冷冷道。
“哼，这二人当日在金殿上作证后，人就失踪了，如今发现死在郊外河中，说，是不是你叫人动的手？”
“大人，我已经回答过了，人不是我杀的！凡事要讲究证据！”
“哼，证据，有人证见你去过河边！”
“谁？”
“带上来！”
两个妇人被带上公堂。
“大人，是她，我那天晚上就见到她去了河边，身边还跟着两个人，还和他们说了些话，结果今天发现这两具尸体……”
“大人，我也看见了，我当时和周家妹子在散步……”
两名妇人纷纷指证胧月。
胧月很淡定，抬头道：“赵大人，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她们。”
“问！”
胧月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们：“你们说在河边看见我？”
“对，对！”
“那是什么日子，什么时辰？”
呃……
两名妇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人赶紧说：“这哪里还记得？我们当时只是看见了你，哪里记得什么日子，还有时辰啊？”
“就是！”
“是啊，你们日子和时辰都忘记了，却唯独记着我，还记着我边上带了几个人？”
胧月说着露出了微笑。
两名妇人顿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二位，做假证可是要蹲大牢的！”
胧月的声音渐渐冷冽，那二女吓得头皮发麻，脊背冒汗。
“赵大人，臣妇自从丈夫离去之后，心灰意冷，这一个半月来，一直闭门不出，府上的人，还有那些盯梢的禁卫军都可以作证！至于我去河边？更是无稽之谈！”
赵梦然愣了愣，他似乎忘记一件事，这个庞胧月一直被禁卫军盯着，能做什么事？
若是真干出杀人的事情来，他们会不知？皇帝会不知？
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人了？
赵梦然觉得头有点疼，他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先……”
“大人，公堂外来了几个人，说是来作证的。”
“哦！”
赵梦然正觉得有点尴尬，外面竟然来了证人？他二话没说，就让人把他们带进来。
来的是一对男女，以及一名白衣男子。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大人，小人柴铁牛，是上次清水村惨案中的幸存者，小人是来翻案的！”
赵梦然微微皱眉：“清水村案子已经了结，你现在跑来说翻案？你当这公堂是儿戏吗？况且，你要翻案，去金殿，上次你不是在金殿指认的吗？”
清水村惨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赵梦然本来因为儿子的死已经很烦心了，可不想再劳烦自己。
他挥挥手要赶人，可柴铁牛却叩首，大声吼道：“大人，冤案啊！那是一个冤假错案！李御史并没有杀人，他是来救人的，小人是被人操控了，才会说出昧良心的话！小人有罪！”
经赵府外聚集不少百姓，他们对清水村案子都有耳闻，听到柴铁牛这位苦主竟然要翻案，纷纷震惊！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的，认识的只有少部分，但有这一部分人就够了，人们可以互相打听互相说嘛！
柴铁牛把头重重叩在地上，惨嚎道：“大人，冤枉啊，李御史真的冤枉，天大的冤情！恳请大人为他做主！”
“拉下去，拉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梦然觉得头一阵阵疼，定案的是祁昀，是那位帝王，让我去翻帝王定的案子？我找死是不是？
哪怕真的是冤假错案，他也不想去碰！
“大人，小人被人用蛊虫操控了心神，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让这位大夫去这两具尸体上验证一下，一定能抓出两条虫子！”
这话一出，赵梦然色变！
这儿人多，都有证据了，如果他还继续推诿的话，也会有不少麻烦事。
况且这事情这么荒谬……
有控制人心的虫子？可笑不？
“你休要胡言乱语，这世上哪有这等邪祟之物？”
“有，有，大人您看！”
柴铁牛把那只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的虫子拿了出来。
虫子装在一个木盒里，他举过头顶，好让每个人都看见。
“啊啊啊！”
“呕——”
人群中有人尖叫，有人呕吐，都被恶心到了。
赵梦然觉得事情不可控了，他后悔接这案子了。
“让这位大夫出手看看，要真是有这种东西，那我以后要小心了！”
“是啊，虽然觉得荒谬，但让一个人前后供词不一样，还真有猫腻呢？”
“……”
民心如山，压迫得赵梦然踹不过气，他只能让端木楠出手。
依旧是老法子，端木楠在两人的手臂上切开一个口子，然后拿了一个小药瓶吸引。
片刻后，那个地方就钻出一只白乎乎的虫子。
虫子在离开母体后，渐渐的变黑，然后腐烂死去。
“这，这这这……”
赵梦然身体一个哆嗦，全身毛发都倒立起来。
竟然真的从人的身体里爬出了一只虫子？
他不会认为是端木楠作假，毕竟这做不了假的，那么多人盯着，怎么作假？
那就是真的！
“蛊虫，西域那边的蛊虫！”
人群中有人尖叫一声，显然被吓坏了。
其实，关于西域蛊虫的传闻其实不少，但平日里大家只是当做故事听，甚至当做神话。
结果，如今看见了！
人人惊恐！
“赵大人，臣妇认为，你那儿子，可能也是死于此物！”
胧月静静地站在那边，冷冷地说出令赵梦然心惊的话语。
“我丈夫被人害死了，我不能让那个害我丈夫之人逍遥法外，我要她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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