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牧望着头顶的营帐棚顶，略微有点心烦。
这次出征，他想带上张六郎和杨十七，但容姒只容许他带一个，这也是为了提防他。
一个就一个吧，他把张六郎带出来了。
刚刚听闻曹胤他们来了，所以他立刻让张六郎去打探情报，但因为现在山谷关那边全面布防，张六郎也进不去，只是用自己的身份套取了一些消息。
但是这消息不全，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曹胤带了女眷。
曹胤带了女眷，那么，月儿可能在其中，也可能没来，毕竟曹家这边会行军打仗的女眷很多，就说曹胤的妹妹曹灵就是其中之一。
李清牧也考虑过让大梁这边的人去打探，但这么一来有可能暴露自己，只能作罢。
“不行！”他猛地坐起，眼神凌厉，“必须打下山谷关，这样前方就是清涧路，那边一马平川，适合两军对垒，我也能看得清楚些。”
如果让双方的人知道，他要死要活打下山谷关就为了这个目的，估计能气得吐血。
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李清牧一晚上没睡着，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没起来，好在昨晚大家都熬得晚，也没人在意这个，他醒来时，陆志还端了早餐进去。
“长公子殚精竭虑，还望保重贵体！”
陆志叉手行礼，恭敬道。
李清牧眼底的血丝还未褪去，他淡淡地看了眼陆志，忽然道：“如果强行攻打山谷关，会损失多少兵力，胜算几何？”
这位长公子可真是个战争狂魔！
陆志在心里嘀咕，面上越发恭敬了：“至少数万兵力，胜算……七成！殿下，请恕属下斗胆，强攻不好！”
七成胜算很高了，但数万兵力的代价就显得很大，一般来讲陆志不建议李清牧强攻。
“嗯，强攻不好！”
李清牧点点头，他倒不是担心大梁这边伤亡过大，而是担忧外公他们，他对曹胤的性子还算了解，他来了，那么，肯定会严防死守！
甚至，不惜豁出性命！
他不能伤害曹家这边的人，一来自己会愧疚，二来，月儿会恨死他，所以他还真的要好好谋划一番。
但是，这个真的很伤脑啊！
“全军休整！”
“长公子英明！”
见李清牧放弃了强攻的念头，陆志松了口气。
他不担心跟着一名疯狂的主君，但就怕跟了一个疯子！
疯狂和疯子，完全是两个概念。
全军休整，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了。
陆志见李清牧神色有些疲惫，就躬身告退，他一走，却不代表监视消失，那些守卫的士兵依旧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容姒对他的戒心太强了！
呵，亲情！
说起这个，李清牧目光忽然一凝，他好像想到了一个额主意？
他赶紧叫了陆志来。
“陆将军，我们这儿可有武功绝顶之人？”
“武功绝顶的？殿下想要怎样的绝顶武功？”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宽泛，其实李清牧自己的问题也宽泛，他想了想，道：“很高很高，当然，越高越好，有没有人能无声无息翻越关卡混进去的人？”
陆志忍不住看向李清牧，神色古怪：“殿下，您难道不是吗？”
“我？”
李清牧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见李清牧一脸的疑惑，陆志赶紧道：“长公子殿下，您是国师的弟子，武功就很高啊！”
“怎么说？”
我武功很高吗？这一点我怎么不知道？
李清牧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陆志道：“我大梁武功最高的人，就是国师。这位国师相当神秘，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几岁，据闻，连长公主都曾拜他为师！”
李清牧瞳孔猛地一缩，这位国师他几乎天天见面，只觉得此人很神秘，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神秘？
连母亲都是他调教出来的？
“长公子如今算是他的徒弟，所以，您的武功肯定很高，只是您自己不曾发现！”
“我跟着国师才学了不到一年。”
“足够了，哪怕是长公主，国师也才指点了她三个月而已！”
李清牧这下是惊呆了！
所以指点了我将近一年，是破天荒？
看到李清牧那一脸发懵的表情，陆志竟然有些自豪：“长公子，所以您现在是我们军营中武功最高的，不知，您要找武功高的人做什么？”
李清牧毕竟不是寻常人，他很快冷静下来，重新恢复了思维运转，他道：“陆将军，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我大梁武士，每折损一名，都是不小的损失，我想……兵不血刃！”
兵不血刃？
陆志眼前一亮，喜道：“殿下难道是想，擒拿敌军首将？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可周军那边将领不少，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擒杀呀？”
李清牧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谁让你去擒杀敌将了？这么做，非但不能让敌军乱套，反而会让敌军非常愤怒！所谓哀兵必胜，如果激怒那些大周军，我们想再攻破山谷关，怕要损失不少人！”
“哦，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李清牧笑了笑，那笑容看着有点坏：“陆志，你去打听一下，大周那边的曹胤都带了些什么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会带一些族中看好的年轻人来历练！”
陆志觉得这位长公子一肚子坏水，但这是好事，他点头道：“末将这就吩咐下去，殿下，您该不会是想……”
“嗯，我听闻那个曹胤是个极护短的，如果把他的子嗣劫过来，你说，他会如何？”
“会怒不可遏，但是，他会投鼠忌器！”
“是啊，一个不算多，他或许会忍痛割爱，但如果好几个呢？到时候我们以他的子嗣来威胁他，他会怎么做？”
陆志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不由得激动起来，只是他又想到个问题：“长公子殿下，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李清牧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陆将军，两军交战，兵不厌诈！”
顿时，陆志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位长公子，果然是个雄主，这一趟没白来，跟着他，定然能建功立业！
“殿下，那末将这就去安排！”
李清牧看着他：“你这边有武功高的？可以翻山越岭，无声无息进入敌军大营的？”
“有，一共有十二人！所以长公子放心，一定能带来您想要的人！”
陆志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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