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提前调动暗卫，去把那艘船看护了起来，否则怕是也要被一把火烧成灰。
当李清牧赶到史副都统那里的时候，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年老官员趴在桌子上，脖子被人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他心想还好没让胧月跟来，否则看到这种景象怕是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
梁康不敢近前，捂着鼻子脸色苍白的朝身后高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仵作找来？都在这杵着，等着开小灶呢？”
李清牧打断他：“不用了，我自己来！”
“啊？王爷，这里不干净啊，到处都是血，要是脏了您……”
“滚出去！”李清牧不耐烦的吼道。
“哎。”梁康早就想出去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院子里透气。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李清牧和祁景裕，李清牧检查了一下血迹，分析道：“这个史副都统刚被杀不到一刻钟，血还没凝固。”
然后他翻了翻史副都统的脖子，继续说道：“此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但死不瞑目，很有可能是熟人下的手，至少两人认识。”
“贼人走正门进入房间，然后跟他说了什么，趁他不注意，一刀划破了喉管，应该是个高手，让那梁康去查查刚才有没有什么人进过史副都统的房间。”
祁景裕对查案并不擅长，看到皇叔一本正经的分析，笑呵呵的调侃道：“没想到皇叔还懂仵作那一套，真是厉害。”
“行了，别拍马屁，那贼人下手很果断，明显是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我们得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顺藤摸瓜找出他们背后的靠山，然后一网打尽！”
祁景裕捂着口鼻退出房间，李清牧正要离开，还不然发现史副都统的嘴角有一点白色，他仔细一看，是白纸。
于是马上用刀子敲开史副都统的嘴，从里面取出一张墨迹还没干的巴掌大字条，上面字体潦草的写着：“我可能已经暴露，快让三号来保护……”
后面就没有下文了，李清牧凝眉思索，果然这些人是串通一气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三号是谁，难道和杀他的是同一个人？
应该不是，如果是三号的话，那他就不会把这张纸吞进嘴里，所以一定是另有其人。
祁景裕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皇叔手上捏着一张小纸条，便好奇的问道：“皇叔，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从这个史副都统的嘴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一个代号叫三号的人来保护他，但是我觉得三号应该不是杀他的人……”
李清牧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怎么样，梁康那边有没有查到刚才有什么人进过史副都统的房间？”
“皇叔，我还没来得及问呢。”祁景裕脸色尴尬的快步走出去，让梁康马上去查。
二人返回衙门大堂，坐在原本属于梁康的太师椅上默默等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梁康才姗姗来迟，躬身施礼道：“王爷，卑职把衙门里的人全问了个遍，都没看到有谁进过史副都统的房间，您看……”
这是在等待李清牧定夺，拿接下来的主意，李清牧冷哼一声，忽然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你这官当的可以啊？别人闯进你衙门里杀了人，你都查不出来是谁干的，万一下次来刺杀的是你，希望你也能保持这种办案效率！”
一句话把梁康吓得两腿发抖，魂不守舍，是啊，万一下次凶手要杀我怎么办？不行，我得马上调派人手，加强衙门的守卫力量。
正所谓官越大越怕死，梁康之前没怎么在乎，但现在史副都统就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还像以前一样麻痹大意，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自己了。
李清牧发完一通火，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这左都统就不要当了，到云州城城门守城三年，期间不许调任不许辞官，更不许擅离职守！”
“是！属下这就去。”梁康一脸懊恼的退下了。
没把小命丢在这，就算是天大的好事，反正这几年他也捞够本了，就算去当个城门官又有什么了不起？
祁景裕无语的摇了摇头，问道：“皇叔，你把他撤了总有人要顶替他的位置啊，不然漕运衙门这么重要的职位长期空缺，还怎么运作？”
李清牧对此早有打算，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是刚找了个人手吗？那方世杰品行靠谱，文武双全，当个漕运衙门左都统还不简单？”
“……”
祁景裕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一脸幽怨的说道：“皇叔，我才刚找了个人手，你就给我钉在云州了，那我以后怎么用他？”
“这个简单，漕运衙门是个肥差，如果那小子在这里当几年左都统，对金钱美色不动心，，也不收受贿赂，才算通过了考验，到时候你再把他提拔到身边不就行了？”
祁景裕一想也对，这小子虽说看起来品性不错，但一旦当官的话，必然会有人来巴结他，给他送礼，甚至用美色引诱他，如果能扛得住这些诱惑，他才真的算得上是能堪大用。
不然万一把他留在身边，没顶住朝中派系的引诱，岂不是成了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不过认命漕运衙门左都统，需要拟圣旨啊，他身上又没带玉玺，总不能让人送到这里吧，那么重要的物件，要是半路被偷岂不是让世人贻笑大方？
他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后，李清牧笑呵呵的说道：“这个好办，我先借用你的名头来发布个圣俞，告诉他们圣旨后面再补上不就行了？”
认命朝廷命官如此儿戏，估计也只有皇叔会这么做了。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祁景裕想了想，只能先按照皇叔的意思办，等回头再下发圣旨，毕竟精铁矿粉的案子还要继续追查下去，这可是大周朝的根基。
倘若那些精铁粉被图谋不轨的人得了去，并铸造出大量兵器，早晚有一天会起兵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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