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纠结了会，又追了上去，“那个你要的量大吗？若是要的量大，我还可以在我们村子里问问，好多人家里也有这种老物件。不过他们都不敢来黑市卖，你若是收的话，我可以帮你带过来。”
芮槐夏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事，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确定他应该真的只是想帮村里的人，卖东西换点钱，纯属帮忙，而不是为了坑自己的钱，神色才好看了些。
“可以，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帮我找东西。这样吧，只要你找来的东西，我看上一个就给你五角钱的报酬，我有钱，只要你货好，多少我都能收。”芮槐夏特别豪气的拍了拍她的小挎包。
这中年男人看样应该是在乡下，刚刚追上来的时候，脚有些跛，应该是伤了很多年了。
那在村里下地多少是有点问题的，估计连带着在家里的处境也会有些尴尬。
有这么好的老物件，应该小时长大的家庭不差，但也因为这些东西成了最在去村里当知青的人。
估计为了当上这个知情，不过的更苦，他家的家底基本上都掏空了。
缺钱、不能下地、没工作，又有些眼见，这样的人倒是挺符合，她设想中的要求。
“真的？你确定真的有多少要多少？”董文将激动的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只要你给你我带来的是我想要的。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保存的还算不错的四合院。三个主卧，一间书房，而且时不时也得换点摆件，老一个样太单调，再配上春夏秋冬的意境……
别说几百个老物件，你就是收回来上千个老物件，我也是不嫌多的。而且我心里清楚这些东西的价格，你心里也清楚。东西我会亲自过眼，你糊弄不了我，这价格你也别想糊弄我。”芮槐夏还是得约法三章的，把丑话先摆在前面。
“那是肯定的，我肯定好好给你收东西。”董文将重重的点头着。
“东西不需要局限你们村，你也可以往周边收收。我们做的长久了，你以后想去周边城市收，这来去路费，食宿我也可以报销。不过去外地收，你每次给我带回来的东西不能少，而且不能磕了碰了。”
芮槐夏怕他想不到，直接给他点了个更大的市场。
董文将开心的脸都笑成了团，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芮槐夏提着她的东西，回了车边。
季洁珊虽然是在补眠，但还是很警惕的。
芮槐夏才走到车边，人就立刻醒了。
解开车子的反锁，她帮着拿麻袋。
“重，你小心点。”芮槐夏提醒了句。
季洁珊眼廓撑大了些，看着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觉得她拿着都不费劲，应该没有多重。
结果麻袋的重量交付到她手上时，她整个人都往下蹲了些。
好在最后憋着口气，硬是把里面的东西提了起来，没有摔着。
“这重量……你怎么拿的一点都不费力？”季洁珊有些疑惑，这去一趟黑市，芮槐夏买了些什么。
但这不是她能问的，最后便只能好奇下小姑娘恐怖的力气。
“我从小就力大，只是看起来柔弱而已。不信下次等尚裕森他们一起，我还可以跟他们掰个手腕什么的，十秒之内我没赢他们，都算我输。”芮槐夏解释。
别说十秒了，以她现在的力气，真的毫无保留的话，三秒之内能把他们的手掌，在桌子上按碎来。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季洁珊也不信。
芮槐夏没有硬去证实什么，从麻布袋里拿出那一大一小的两袋银元，放在车后座。
然后又将包着抱纸的碗，放在副架的位置上。
“这两个碗是我刚买的老物件，挺漂亮的，不过是瓷器，特别容易磕碎来。你帮我我看着下，我趁着还有时间去摆摊卖卖东西，等我回来，这两个碗再由我来看着。”芮槐夏不放心的叮嘱着。
“好，你放心吧，这碗一定不会出问题。”季洁珊也看出了她的在意，立刻保证。
芮槐夏拎着小麻袋下了车，季洁珊有些好奇，她到底买的是什么。
又看了眼两个碗，和后面那两袋子银元。
到底是压下了心里越矩猜测，闭上眼重新睡起了她的回笼觉。
京都黑市的卖东西的人多，买的人就更多了。
芮槐夏挑了个空位，继续一张大油纸上摆着那两颗何首乌，还有美白膏和生发液。
她想过要不要把鹿茸拿出来卖，但最后还是算了。
这万一有谁找过来，她收都不好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卖的东西太奇怪，这回蹲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也没个正儿八经买东西的人，来问问她。
倒是有不少见她长得漂亮，生出点怪心思的男人凑了过来。
芮槐夏一眼就看出来了，连理都不理那些人。
虽然那些男人是有些生气，不过想到管着这片黑市的人，他们哪里敢惹事，一个个沉了沉脸，便走开了。
芮槐夏也没真指望今天能卖出去什么，反正没事，说不定能遇上什么机缘呢。
她盘着腿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有多新多好，撑着下巴，闭目养起了神来。
“小姑娘，你这都是在卖些什么东西？我就只能看出这两颗百年的何首乌。”一个男人蹲到她摊位前，好奇的问。
芮槐夏掀起眼帘看了他眼，这才稍稍坐直了些身子。
“十五天内一定见效的美白膏，头发短的话一周之内见效的生发液。”芮槐夏指着那两个东西解释。
不过话说完，她又补了句，“是四百年，将近五百年的何首乌，只用百年来说它，对不起它白长的人那么多年。”
那个男人愣了下，随即尴尬的笑了起来，“是是是，我刚刚眼拙了，确实是快到五百年了，那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你不是眼拙，你是心脏。
百年的何首乌什么价？
顶多200、300。
可这两颗何首乌，低于1500块，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卖了的。
“你这何首乌什么价？”男人见芮槐夏没有搭话，只能自己主动问道。
“你开个你想买的价，能卖我就卖，不能卖就算了。”芮槐夏哪知道这京都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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