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
甜甜的。
少女吻人的技巧很生涩，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单纯的嘴碰嘴。
耿珏祈还没从怔愣中缓过来，就又感觉腰上那双手的力道又大了些。
她还不知分寸地动作着，他又不是柳下惠……
男人的呼吸明显乱了几分。
“对不起。”花绵撇过头，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闷声，低语道。
因为挨得近，耿珏祈很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耿珏祈觉得她的表现很反常，却又舍不得推开她，只能哑着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这句话一出来，就感觉趴在他怀里的少女身躯一僵。
花绵顺势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她还是在上边的那个。
花绵这会儿没多想，只是揽着他，像个坐拥美人的昏君，别的东西什么也看不下眼。
花绵的眼睑微垂，睫羽在她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没有为什么，就是……就是想说。”花绵又是低声喃着。
耿珏祈失笑。
这小丫头片子难道喝了酒了？
少女又将头埋到他的脖颈间，用脸蹭了蹭他：“耿珏祈，你喜欢我吗？”
这样的她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儿，蹭得他脖子那一片发痒。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的。”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她。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
自从第一次见她，他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因为她而受到牵动。
再后来，他总会和她在某些事情上扯上关系。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推动他们的相遇一样。
他一开始也怀疑过花绵，但是后来发现——似乎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他的心就更容易为她而悸动了。
她总是匆忙出现又匆忙离开，但每一次，都在他心上留下烙印。
他不喜欢这种随时随地都受到别人牵动的感觉——可是如果是花绵，那他愿意。
似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羁绊，更似是数年的等待，就好似他的生命都是为了这个人存在一般。
他拒绝不了她的。
男人一把环住花绵的腰，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吗？”
花绵的头着地，终于没把头继续埋在他肩膀那里，抬起头，眼眶微肿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绵才轻轻应了一声：“是，我一直知道。”
无论是他口是心非的小行为，还是系统给的数据，都表现着——他是喜欢她的。
花绵没像之前一样抗拒他，揽住他的脖子，然后神色真挚地问他：“阿祈，我们在一起吧。”
耿珏祈神色一滞。
少女平日里总蒙着一层雾的眼睛里，雾气总算散去了，她终于用最真诚的眼神看他了。
可是……
这一刻，他还是看不透她。
耿珏祈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没有立刻回应。
星光点点，和她眼里的微光点点如出一辙，死寂阴沉的氛围变换了，连树梢上的血色叶子仿佛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他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不是那样……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耿珏祈从来没有庆幸过自己有这么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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