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彤跟着她到江城，目的也是为了这一顿饭。
陆彤在练聚云奶奶那儿还是有位置的，陆彤嘴甜，会哄人，老把奶奶哄得哈哈笑，奶奶还总说阿云要变得跟陆彤一样活泼才行。
就是陆彤和奶奶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加上奶奶又生了病，陆彤怕奶奶已经把她给忘了。
……
练集烟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如果今天她想见到练聚云并且给练聚云送生日礼物的话，就得去奶奶那儿。
而且因为不知道练聚云具体什么时候会去，所以为了避免错过，她得在奶奶那儿待一天。
不过，反正她有事没事就往奶奶那儿去，这回也不会很突兀的。
练聚云到的时候，练集烟正在给奶奶唱歌。
唱完一首之后，奶奶和王护工给她鼓掌营造气氛，练聚云就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奶奶评价了一句：“唱得还行，但是还是要多跟你姐姐学学，阿云唱歌唱可好听了。”
练集烟乖乖地答：“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姐姐学唱歌的。”
“奶奶，王阿姨。”
练聚云开门后就主动喊了人，身后跟着陆彤和小金。
“姐姐！”
练集烟马上站了起来，有点拘谨又有点拘谨地看着练聚云。
“来的是谁啊？”
奶奶戴上了她的老花镜看向来人，一行三个，看得她眉头紧锁的，像是在思考，哪个才是练集烟口中的姐姐。
“老太太，阿云身上这套蓝白的裙子还是挺好看的是吧？”
王护工没有说哪个是练聚云，是为了照顾一下奶奶的面子，也是让练聚云不要为此而觉得难过。
练聚云出门的时候特地换了身裙子，她想奶奶见到她穿裙子应该会很开心的。
只是奶奶记忆中的她应该也很少穿裙子的。
“是好看，好看。”
奶奶扶着眼镜站起来，练集烟赶紧搀着她的一侧，慢慢走向练聚云，将练聚云端详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的，“阿云长大了啊……长大了……”
“是啊奶奶，今天是阿云的十八岁生日呢，阿云已经是个大人了。”
练聚云赶紧抱住了奶奶的另一只胳膊，冲奶奶撒娇道：“但是阿云在奶奶这儿永远永远都是个小孩儿，奶奶可不能嫌阿云烦了。”
奶奶呵呵地笑着，不知觉红了眼眶，道：“长大了好啊，阿云长大了就能够独当一面了，奶奶也就放心了。”
奶奶的声音有着沧桑，无端听着却多了一份释然。
练聚云心中一紧，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此时听见练集烟说：“奶奶这说的什么话？姐姐才十八，还不能结婚生子呢，奶奶就不想看着姐姐穿上美美的婚纱出嫁吗？还有我，我才上初中，我还是小孩儿呢，奶奶是不疼我了吗？”
论胡搅蛮缠，还是小孩子最擅长。
练聚云偷瞄了练集烟一眼，练集烟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疼，怎么不疼？”
奶奶乐呵呵的，却不提练聚云结婚生子的话题，拍了拍练聚云的手背，说道，“小王说等你来吃饭呢，咱们去吃什么啊？我觉得我最近的牙口又行了，吃点硬货应该是没问题的。”
练聚云赶紧跟奶奶说了要吃什么，一回头发现陆彤和小金非常安静地呆在一侧，又赶紧给奶奶介绍了她们俩。
奶奶瞧见陆彤，眯着眼认真打量了一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语气也亲近：“这是陆彤啊？也长大了啊，看着比小时候沉稳多了，应该不会再离家出走了吧？”
陆彤嘿嘿笑道：“这可是说不定的，万一我妈又赶我走，那我不得来投奔您哪？”
“都多大人了还跟你妈妈吵架呢？”
奶奶嗔她一眼，神色正经地说教她，“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带你回来这边读书啦，你得多多体谅一下你妈妈，要换了个人，谁愿意跟着你东跑西走啊是不是？”
奶奶年纪大了，一说叨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还是王护工打断了她，一行人才得以出门吃饭去。
而正当她们到了定好的餐馆之后，疗养院门口就停了一辆车，一个小胖子从车上一蹦而下，从另一侧下来的女人叫了他一声，小胖子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女人身边。
此时驾驶座上也下来了一个人，他们仨并肩进了疗养院。
进去了才被告知，老太太已经跟练聚云她们出去吃饭了。
这时间点真的是太不巧了，男人脸色有点不好看，而女人抿了下嘴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小胖子却吵吵嚷嚷的：“练聚云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女的吧？她凭什么跟奶奶出去吃饭啊？那是我的奶奶！”
虽然小胖子也不是很喜欢往疗养院里来，但是那是他的奶奶，怎么能够跟别的人出去吃饭呢？
“练经予！”
罗愫瞪了小胖子一眼，“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那也是你的姐姐！”
小胖子不服气地顶嘴：“她又不是你生的，凭什么就是我的姐姐了？她名不正言不顺的，鬼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呢！”
而罗愫拨出去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她有点烦躁，听见练经予的话更是气到不行，想上手教训练经予的时候，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语气也不太好：“既然她们都走了，咱们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丢人了，你不忙，我可不闲！”
“你！”
罗愫刚想反驳，又想到确实是她提议来疗养院找老太太想跟着一起去吃顿饭，但是没想到会刚好错过，于是也不敢跟他叫板，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吃完饭之后练聚云就送奶奶回来了，又跟王护工提到晚上大概会有生日直播，如果想看的话可以蹲一下。
王护工点头表示理解。
练集烟也听见了，表示自己一定会蹲在屏幕前疯狂舔颜的。
练聚云表示大可不必。
跟奶奶聊了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奶奶的午休时间了，于是练聚云和陆彤就准备要走了。
出门经过前台，那儿的小姐姐说老太太的儿子媳妇前不久来过，还说想找老太太吃饭，只不过好像闹得不太愉快，还吵了一架。
练聚云和陆彤相视一眼，跟前台道了谢，就挽着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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