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东方商厦，十五层，两个巡守十五层的持枪劫匪，瞳孔内倒映着楚天和顾芳华的身影，倒地身亡。
这已经是死在楚天手中第九个和第十个，闯入东方商厦的持枪劫匪了。
“怕了嘛？”
拆除了十五层的炸弹，楚天回身走到顾芳华近前，相比于两人最开始在一层珠宝大厅之时，无论是楚天的表情亦或是语气，无疑要冷漠了许多。
顾芳华是一路随着楚天走上来的，可以说这女人是亲眼看着楚天杀人的，对于楚天整个人气质的改变，她自然是感觉到了。
不过，她心底最大的感触，并非是害怕，而是忧虑。
“你没事吧？”
顾芳华，好似从来没有看到楚天阴暗面一般，素白柔荑径直抓过了楚天的胳膊，言语之间虽有着隐隐的颤意。不过，更多的却是对楚天的忧虑之情。
“杀人杀多了，难免会有些后遗症。”
楚天并没有解释太多，不过，顾芳华那无意间流露而出的对他的关怀之情，却是令楚天心下稍暖。
以楚天那堪称变态的眼力，他自然看得出，顾芳华之前绝对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面，女人心底必定是有着不小的惧意。
便是如此，女人还敢一直伴随在他身边，那眸中的忧虑之情、关怀之意，绝对是真情流露。
萍水相逢，虽有肌肤之亲，顾芳华却能待楚天若此，感于女人的柔情，楚天眸中的血红之色不经意消退了些许。
“走吧，早点解决了这些家伙，也好早点带你去开房。”
虽有顾芳华伴身左右，不过，楚天杀心既起，闯入东方商厦内的劫匪没有死光之前，他断然不会收手。
剑已出鞘，染血不足，怎能归鞘！
强压心底的惊惧，顾芳华主动挽起了楚天的胳膊，随着楚天一步步的向劫匪盘踞的商厦顶层行去。
走了几步，顾芳华犹疑良久，终究是凝声开口，“你以前，杀过很多人嘛？”
“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楚天脚步微顿，虎目微凝，冷声应道。
楚天绝对不是在和顾芳华开玩笑，便是在没有出国之前，依旧是从属于华夏军方的时候，楚天就已经亲手杀过不少人了。
那时的楚天，手中可是有着华夏军方间接颁布的杀人执照。杀人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那时他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那些人若是不杀，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离开军队，到了国外，投身雇佣兵界，楚天杀的人更多。因为，雇佣兵战场是用鲜血铸就的，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地狱裁决组织，能够在国际雇佣兵界享有赫赫威名，完全是杀出来的！
好似是感觉到了楚天语气中，那不加掩饰的杀意，顾芳华陡然停下了脚步，娇媚凤眸定定的注视着楚天，“杀了那么多人，你可有愧疚感？”
“无愧于心。”
楚天斩钉截铁的道。
楚天确实杀了很多人，但无论是国内国外，楚天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个好人，他也从来不允许自己错杀无辜好人。
这是，他楚天的原则，是他的底线！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撒谎。”
顾芳华原本冷然如霜的娇媚芳容，在确认楚天眼神的一刻，霎时间冰雪消融，好似雪莲绽放。
“你就不怕，我是在故意骗你？！”
“如果你是在撒谎，恐怕我现在也已经是个死人了吧。”顾芳华娇媚凤眸之中，虽有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惊惧，不过，却也不缺乏信任。
“我愿意相信，你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看着顾芳华那张娇媚万分，成熟魅惑的倾世芳容，楚天心底难得的没有因此而兴起，抱着女人去酒店滚床单的想法。
楚天发觉，他忽然有些喜欢顾芳华这女人了。
这种喜欢并非是那种基于生理本能的喜欢，而是一种类似于情感共鸣般的微妙感觉。
毫无疑问，劫匪突然闯入东方商厦，亲眼目睹楚天杀人以及一层珠宝大厅内，那持枪劫匪们一手制造的血腥场面，定是对顾芳华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而楚天更是亲口承认，他杀了不少人。
在这种接连打击之下，顾芳华依旧是选择了留在楚天身边，并且在楚天没有任何过多解释的情况下，这女人依旧是选择了相信楚天。
难能可贵！
楚天在开口承认他杀过不少人前，甚至已经想到了，顾芳华会惊惧于他的冷血无情，从而远远的避开他。
很显然，顾芳华的表现，远远的超出了楚天的心理预期。
简而言之，顾芳华这个女人，给了楚天一个不小的惊喜。
“对一个陌生男人，付出这种信任，值得嘛？”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个陌生男人的话，早在一层珠宝大厅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我身边值得信赖的人，本就没有几个。能够像你这般，在生死之间将我救下的男人，我很肯定，在我的身边，一个也没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付出我的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因为所处的生活环境，顾芳华轻易是不会付出她的信任。
不过，对于楚天，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她找不出什么不信任楚天的理由。
若没有楚天，她已然是死人。而楚天，完全可以独自离开东方商厦，脱离险境。而楚天却没有那样做，反倒是凭着一己之力，拆除了炸弹，解决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劫匪。
对于她顾芳华，更是没有任何隐瞒自身杀孽的意思。
这样一个对她坦然自若，而又有着担当的男人，顾芳华何需吝啬于她的信任。
不止是信任，便是倾慕和情感，顾芳华也并不准备吝啬，她准备尽皆倾注于楚天身上。虽然芳华犹在，但她已经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矜持、彷徨。
她的生理和她的心理，都在清楚的提醒着她，万万不可错过身旁这个看似冷然陌生，却已在不经意间闯入她干涸已久心田的男人。
萍水相逢，抓住了就是缘分，抓不住便是过眼云烟。
有关这一点，作为过来人的顾芳华，显然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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