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众档头战意盎然。
齐齐俯首，抱拳应是。
萧敬一挥手，众人鱼贯退出。
片刻过后。
东厂骁骑奔驰尽出。
马蹄踏地之声，响彻整条街巷。
过往的百姓闻听的动静，下意识慌乱朝着街边躲避。
原本还想谩骂几句的他们，在看到来人身上的黑袍后，瞬间面露惶恐，齐齐噤声。
是东厂！
百姓们慌乱不已。
看着连绵不绝的东厂骁骑。
所有人惶恐朝着街边躲避之余，心中更是思绪横飞。
不明白好端端，东厂大队人马出行，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难道，是因为哪里出事了？
百姓们惊慌失措。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过往东厂大举出动的情形。
貌似，每一次东厂大规模出动，紧随而至的都是尸山血海，人命无数。
那这一次……
嘶！
一念至此。
百姓们脸上的恐惧神色愈浓。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在街边密集的人群中响起。
所有人惊恐颤栗，目送东厂骁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
东厂的大军出动。
瞬间在京师之中开始传扬开来。
平民百姓惶恐不已，但为了不沾惹是非，无人敢议论此事。
可勋贵官吏们则不尽然，同样被蒙在鼓里的他们，自是要通过各自的渠道打探消息。
但。
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没有打探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东厂又要去哪里。
整个京师之中，瞬间气氛突变，所有人尽皆笼罩在东厂出动阴影之中。
这，是萧敬故意为之，也是他在奏请之后，得到陛下恩准的。
毕竟，有些人不长记性，总要时不时的敲打敲打。
所以。
东厂没有隐匿身形。
大摇大摆兴师动众的从京师离开。
但。
出了京师之后。
众探子开始乔装打扮，兵分各路，朝着山东各地进发。
至于萧敬，则是直接带人朝着章丘进发。
另一边。
萧敬虽然带队离开了。
可答应内阁的商议，还是要派人过去的。
东厂现在奉旨办差，清查暗访的事情，萧敬反而有些看不上了。
当然。
这也和精力不足有关。
东厂毕竟人手有限，山东又是陛下专门下的旨意。
萧敬没理由，为了一件大家共同办的事情，而把陛下单独交代给自己的差事耽搁了。
故而。
他也只是留下一名档头前去。
并特意提醒对方，尽量避免揽下过多差事。
要不然。
到最后东厂忙活不过来。
事后被内阁和锦衣卫到将一军，反而又是一桩麻烦事。
而被留下的档头，也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内阁已经打过交道的赵忠。
萧敬之所以选择留下他，除了因为他之前参与内阁培训吏目的计划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手下，如今还在岳州没有回来。
手下无兵，单身一个！
萧敬将他放到哪里都不合适，索性直接让其坐镇京师和内阁锦衣卫扯皮。
至于任务嘛！
之前已经说过了，少说话，少揽差事。
仅此而已。
赵忠带着萧敬的这般托付。
在约定的时间里，赶到了内阁院落门口。
在向门房禀明来意后，一路引至两位阁老的班房门口。
门房上前，轻轻叩响房门。
在得到允许后，进入其中禀告。
片刻过后。
门房走了出来，对着赵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赵忠不敢失礼，恭恭敬敬还了一礼后，这才抬脚进入到了内阁之中。
房间中。
两位阁老自然都在。
而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也已赫然在座。
赵忠见状，知晓自己来晚了，面露歉意神色之余，冲着在场众人躬身行礼。
“卑职参见两位阁老，牟指挥使。”
对于赵忠出现。
在场三人尽皆没有露出诧异神色。
萧敬离京的事情，在场三人尽皆知晓，和两位阁老知晓内情不同，牟斌也从萧敬的举动猜测，其间定是有陛下的缘故。
故而，当他见到是赵忠前来时，也未露出异色，轻轻点头当做还礼了。
“做吧！”
李东阳轻轻出声，示意赵忠落座。
赵忠俯首一礼后，乖乖坐到了最下手的一个位置。
李东阳环顾左右后，又朝着刘健看了一眼，见其轻轻点头后，这才出声说道：
“今日要商议之事，两位可能都已经提前知晓了。”
“所以，本公也就不过多浪费时间，大家直奔主题吧，敢问两位可有什么方案，若是有的话大可提出来，大家商议一番就是。”
牟斌闻言，沉默不语，目光却朝着赵忠望去。
紧随其后。
两位阁老的目光，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赵忠虽然是代表东厂前来议事，可面前三人哪个地位不比他高上许多。
身为地位最低的他，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觉悟，眼见众人朝着自己看过来，当即站起身形，俯首道：
“禀告两位阁老，厂公临走之时特意交代卑职，让卑职一切但听两位阁老安排。”
“但他老人家也希望两位阁老能体谅一下东厂，东厂现在人手凋零，大部分人马已经奉旨前往山东，除了留守之人外就剩下各地驻守的探子，所以在任务分配上，还希望两位阁老酌情分配一二。”
“厂公让我在这里先代为谢谢两位阁老和牟指挥使。”
话语说完。
赵忠俯首一礼，随后落座。
而对面的刘健和李东阳两人，在听闻此言后，心中也是一喜。
一切，果真如他们所料一般，东厂当真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山东上面，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举。
两位阁老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随即转向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和东厂不同。
牟斌虽然执掌锦衣卫。
可是自陛下登基之后，动用锦衣卫的次数泛善可陈。
所以，如今难得得到这么一个机会，牟斌自是不愿意放弃，想要争取一番，重获陛下信任。
但。
东厂都这么说了。
他若是表现的太过功利，未免有些不妥。
即便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可还是不好上来就直接明言。
牟斌轻轻吸了一口气后，强忍自己说出来的冲动，对着两位阁老拱手一礼，道：
“牟某也是一样，但请两位阁老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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