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青阳打量了女孩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你看你这人，人家小姐姐主动找你，你怎么能不理人呢？”系统看不过去了。
第一青阳没有解释，无论是以他数万年的经历来看，还是用高不可攀的魔帝视角去看，就好像一个成年人看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退一步讲，这女孩一开口，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此处往第一魔宫看去，似是触手可及的模样，然而魔宫之外有大阵，若是看不出其中奥秘，一辈子也别想走进去。
第一魔宫，八方魔地排行第一的势力，岂是谁想拜就能拜进去的？
绿衣女孩小跑跟上，与他并肩而行，问道：“我叫凌落羽，师门推荐我去第一魔宫修行，你呢？”
第一青阳不答，像是没有听见。
凌落羽也不生气，摆弄着手中的枝条，继续道：“这第一魔宫门真是奇怪，只收各大宗门推荐而来的弟子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放一座大阵把人挡在门外，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第一青阳依旧不回答，目不斜视，大步而行。
凌落羽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试问道：“那个......你不会说话？”见第一青阳还是不说，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事，能过了守山大阵就行。”
系统早就看不下去了，在脑海中不停的咋呼，“小姐姐，他会说话，他会说话......”语气急迫的恨不得从脑海中飞出去。
第一青阳默默忍受着，真是一场煎熬啊。
说着说着，系统忽然沉默，再开口时，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
“那个青阳啊，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
第一青阳闻言不禁脑补出他的样子，一个小男孩压着嗓子、板着小脸的模样，想着想着，不由一笑，勾起了唇角。
凌落羽恰巧见到这一幕，问道：“你笑什么？”
第一青阳回过神来，摇摇头，收起笑容，顿时有些心累，这才几天时间，就被这破系统给影响到了吗？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还有五百年呢！
五百年！
他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系统不知道他的心思，否则肯定笑了翻天了，装作大人模样继续道：“我虽然帮你屏蔽了玄天大道，是你不受天道所制，并不意味着你就不需要隐藏自己了，要知道这世上除了天道，还有很多东西无法割舍的啊。”
第一青阳闻言，觉得有些道理，想听他继续说，可这时候，这个平时话多如潮水的家伙，一下停住了，不再吐露半个字，故意吊人胃口。
“说下去！”第一青阳思维波动。
“好的，老板。”系统恢复了他的样子。
一时间，这么听话、这么顺从的语气，第一青阳反倒不太能接受，总感觉有套路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系统贱兮兮道：“此处应有掌声呐。”
第一青阳嘴角一抽，在凌落羽奇怪的目光中，拍了几下手。
啪！啪！啪......
“谢谢老板肯定。”系统很是受用。
“天道可以屏蔽，但因果不能！”
“只要你在世上一天，就逃不开因果循环。”
“尽管数万年过去，可是你能保证没有人会记得住你第一青阳？”
“能保证没有人与你一样活到这个时候？”
“能保证与前世种种割舍的一干二净吗？”
系统的声音难得正经一下。
下一刻就恢复了本性。
“嘿嘿，如果不能的话，单靠屏蔽天道，重修体魄，是不能逃离因果的，你还要......”
“还要什么？”关系到自己命运的大事，第一青阳变得重视起来。
“当然是改一改你这臭脾气！”系统毫不留情道。
第一青阳下意识眯起眼睛，多少年来，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然而在系统面前，却又无可奈何。
“你现在需要彻底的换一种方式，来应对以后的修行，免得以后给自己招惹什么是非。”系统提醒道，“咋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不我才懒得说这些，说了还不讨好，哼......”
第一青阳沉默片刻，系统也不做声，凌落羽还跟着走，但总是刻意的拉开距离，走在后面，目光里泛着古怪的神色。
“或许，你说的对！”
第一青阳止住步伐，深吸口气，抬头远望，重新打量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哎哟。”凌落羽心思不知跑到了那里去，不小心竟是撞到了第一青阳的后背上。
“你这人，怎么怪怪的，走路也不好好走。”她拍拍额头，瞪着一双美目问道。
“我走我的，你走你的，你撞我身上，怎么反倒还怪起我来了？”第一青阳挑了挑眉。
“啊......你......你会说话？”凌落羽嗔怒道，一时语塞。
系统见状笑道：“哎，这才对嘛，美中不足的是，对漂亮小姐姐要温柔点嘛。”
“谁告诉你我不会说话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回答我？”
“没心情。”第一青阳平飘飘吐出三个字，转身继续向前。
“我......”凌落羽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就是撒不出来，平时在宗门，任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抢着为她鞍前马后，那里受过这种冷落。
这区别也太大了点儿。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切！”凌落羽撇撇嘴，“搞得好像谁愿意跟你说话似的。”
“哈哈哈......”系统在脑海中大笑不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注孤生的，我必须要说一句，老板你以后想要找女朋友，我可不帮忙啊......笑死我了......”
“人家小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嘛，谁能知道你身体里有个可爱的系统呢......我告诉你，以前那些人，身边都是老爷爷什么的，哪里有我这么可爱的......你撞大运了，知道吗？”孩童般的声音又开始絮絮叨叨。
走着走着，空气中漂浮起淡淡的雾气。
阳光落在宽广无际的河面上，映着鲜红的水波。
远处大山巍峨，屹立在长河之畔，上面宫阙无数，异兽奔腾，彩光缭绕，云蒸霞蔚。
山脚下隐约可见两道粗壮的石柱撑起一块牌匾，上书四字，猩红如血。
第一魔宫！
第一青阳加快脚步，说道：“想进魔宫就快点跟上，已经进入大阵范围了。”
“哼，不是没心情说话吗？我就是不听你的。”凌落羽闻声却没有跟上来，早忘了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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