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是个鬼吗？”
顾杰头都大了。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到处都有这种毛骨悚然的东西啊！
怪物，鬼物，污染体，接下来是什么？蛇妖大战葫芦娃吗？
就在顾杰看傻眼的时候，小楚凑到了严志恒身旁。
“严队，那个顾杰是不是有问题？”
“我原本的确有些怀疑......一个精神病人，一拳打晕了向泰，这不合常理。”
严志恒摩挲着胡须：“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想了......他的身体对铭牌毫无反应，不像是被污染体附身的样子，可能他只是单纯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或者练过武吧。”
“这样一想，我反倒更惋惜了，多好的苗子。”
“有没有可能是铭牌出错了？”小楚反问。
“异务局成立于1999年，至今为止，赵先生留给我们的原版铭牌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错漏。”
严志恒看了小楚：“污染体在面对铭牌的时候会产生剧烈的反应，那种反应是无法控制的。”
人在尚未遇到悖论的时候，总是妄自将一种规律当成定理，这源自人类镌刻于基因的懈怠本能，因为规律会减少很大程度的重复劳动，节约体力。
严志恒也不例外。
“而且......”
严志恒说着，回头看向顾杰：“你看他的样子，哪有半点像是被污染体附......额？”
严志恒突然发现，顾杰正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打量了下身体，然后抬起头来：“顾先生，我有什么问题吗？”
“顾先生？”
顾杰在呼喊声中回过神来。
他将眼神从鬼影上挪开，拍了拍耳朵:“真踏马吵啊。”
“什么？”
严志恒一头雾水。
顾杰抬起头来，答非所问:“老严，你说这世上有鬼吗？”
几乎是顾杰开口的一瞬间，无头鬼猛地看向了顾杰。
娇小无头的杨护士把脑袋贴在了顾杰眼前，暴突的眼球几乎黏上顾杰的鼻子，嘴里涌出源源不绝的黑血。
她大张着嘴，嘴角几乎裂到耳根，对着顾杰不住尖叫。
“你看得见我？”
“你看得见我？？”
“你看得见我？？？”
你再踏马叫，老子就要去找物管了。
顾杰不免想起了某位抽象艺术家，心头却为嘴快而后悔。
他感觉到了一阵阴冷，深入骨髓的阴冷。
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压抑而沉重，黑血滴在他的手臂上，居然让皮肤产生针扎般的痛苦。
这鬼东西居然能影响到现实！
不是，随便一个鬼都这么吊的吗？
难怪茅山道士都灭绝了。
顾杰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为什么这么问？”
严志恒审视顾杰片刻，开口道。
当然因为老子发现你居然看不见这只鬼啊！
顾杰在心里骂，却不敢真这么说。
从女鬼的行为来看，贸然承认自己能看见她，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是觉得，她死得太惨了。”
顾杰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表情自然一些：“我曾经听老人说过，横死、特别是惨死的人，会变成厉鬼索命......当然现在是科学社会，我自己是不信的，我就是好奇你们专业人士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出口，顾杰听到耳边的尖厉呐喊发生了变化。
女鬼手里的脑袋显得有些疑惑。
“他看不见我？”
“他看不见？”
“他没看见！”
女鬼转过了头，看向严志恒。
严志恒推了推金丝眼镜，道：“所谓死后作鬼，投胎转世，不过是某些人出于对现实的留恋不舍，杜撰臆想出来的传说故事。没有任何事实可以支撑这种说法。”
顾杰没有说话。
“怎么，顾先生不相信吗？”
顾杰用余光瞥了眼蜘蛛一样趴着的无头女鬼，又看向一副‘我这人从不说谎’表情的严志恒，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信。”
“我简直太他吗信了！”
......
包括顾杰在内，C区387名病人尽数接受了检测。
但结果出乎严志恒的预料——明明所有病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污染，偏偏找不到被污染体附身的人。
小楚对此也很困惑：“污染体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
严志恒否定了这个猜测：“所有污染体的行为都具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性，他们从不会改变附身选择，更不会放弃。”
“......那，会不会是‘贤者’的灵觉出错了？可能污染体只是路过这里，它的目标其实另有其人？”
“这倒是有可能。”
严志恒微微颔首：“以灵觉预知污染体的行动轨迹，难免会受到呓语的影响，误差是在所难免的，贤者他也做不到百分百准确。”
他说着，思忖片刻，道：“你查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发生异常现象。”
小楚领命而去，没一会就捧着个平板跑了回来：“严队，有发现！”
她将平板递给严志恒：“青山病院周围检测到大型污染反应，强度自医院开始，向外呈直线型上升，最高污染点位于五十公里外的大秦寺。”
严志恒看着平板上代表污染烈度的笔直红线，松了口气：“留两个人负责净化被污染者，其他人检查装备，立刻出发！”
说罢，严志恒雷厉风行的下了楼。
如果顾杰在旁边，就会发现，平板上标注的地方，刚好是他在灵觉中看到的、怪物被弱化的地方。
严志恒的判断出现了严重错误，他依照常理行动，争分夺秒，却不知道自己弄错了前后顺序。
未知的危险就这样被留在了青山病院，留在了顾杰卧榻之处。
而我们的主角顾杰，此刻却陷入了无比的蛋疼中。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理，在他和严志恒相继否认鬼怪的真实存在后，无头女鬼突然就变得浑噩起来，神色茫然的胡乱爬窜，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中。
但事情并未结束，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变得更加严重了。
顾杰来到走廊角落，看着眼前浮现而出的面板。
【你触发了一个随机任务：执念】
【任务完成条件：在四个小时内阻止杨倩倩成为恶灵】
【任务奖励：XII型脑肿瘤靶向药剂】
【失败惩罚：无】
【是否接受任务？】
【由于本次任务难度较大，系统已自动进行补偿修正】
【你获得了一名协助者，该征召者将于一小时后到达】
【请注意，系统将于一小时后进行升级，持续时间两个小时】
【所有征召者届时将暂时无法调取系统权限，无法使用系统赋予的技能、物品等】
【已固化能力、物品不受此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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