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松托住下巴,勺子在汤饭里一圈圈搅拌。
良久,他这才深呼吸,叹气道:“也罢,之所以我们都是灵长类,那就说明与牲畜不一样,我们有爱有怜悯有感受,行吧,我允许抽出一部分物资送到后方去,但咱们要武装到牙齿才能保护整个阿尔莫,不可能把物资公有制平分,我带不动整个阿尔莫,但是……”
他顿了顿,“短时间内带不动,但我可以给你们个期限,你们配合下,十年之内,阿尔莫星球会富裕起来,每个人都有餐桌上这种蛋白质食物可以任意采撷,我说的,是一天三顿。”
哗哗哗!
这一次,掌声是自发的,就连喝彩拍手的队员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听了就不自觉拍手喝彩了。
刘小松起身,手拄着桌面,“好了,今天的聊天到此为止,要开始工作了,吃光你们的东西,刘小曼女士,我们先开始哪一项,你可是我的顾问,日程来定。”
刘小曼激动,跟着站起来,“高墙外寻找土壤的任务,要先放置吗?”
“暂缓,我看了附近军需仓库的储备,太差了,遇到BG12只会损失惨重。”
“那……您觉得……”
“和我单独说话,称呼你即可,我们有许多伴生记忆,对不对?”
刘小曼心情开始糟糕,她依旧恨着这个抢了自己上辈子母体和幸福生活的家伙。
凝视刘小松,她试探道:“需要种子,不知道算不算超出了你的资助范围。”
“阿尔莫土壤都被你们取干净了蛋白质,长不出来了,我那个院子太小,找一个更大的地方,要隐秘,我可以用加速生产的方法,用营养液批量生产食用品。”
“长官,这里就很安全,后面的垃圾场堆着很多无法回收的机械部件,机油也浸泡着很大一块地面,就算高墙上的巡视之眼,也无法查探到这边,我们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底牌。”阿光道。
刘小松:“你们的底牌是什么?”
琳达用手一推刘小曼:“曼姐的冷武机械操控水准,就是我们的底牌,她是六百四十只冲锋小队里面最能打的。”
忽然,在一众自豪脸颊前,刘小松神色暗淡下来,凝视着刘小曼脖颈上的蜈蚣般疤痕,“这就是代价吧。”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的东西,有人最在乎。”
“你真的在乎,就抓紧时间履行你的承诺。”
“听你的。”
“谢谢。”
琳达:“长官你俩干嘛呢,一顿在乎,我们吃光了食物,可以开始工作了,来人,开动机械车辆清理后面垃圾场。”
仓库储备区后面,十几俩大型器械运行起来,就连琳达也驾驶着笨重的机械推着油桶,把土坑里面的机油抽走,重新回填。
阿尔莫不缺土,缺的是有营养的土壤,这些粉尘一样的无机质和草灰一般,作用基本全无。
“动起来动起来,傻狍子们加快速度。”刘小松在一旁拍手加油。
刘小曼:“真搞不懂,它们根本长不出来东西,你为什么还要浪费种子?”
刘小松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可以改变介质,在这里忙活的目的倒是已经说了,只是为自己神秘空间的量产打掩护罢了,但刘小曼似乎坚持不信他身体某一处可以长出庄稼来。
总之,她们办不到,总吃土壤里抽离蛋白质制作的脂肪膏,就算拉屎也没臭味,粪便根本都没有肥力。
但这两天好像有点难过,甚至十个小时去了三次卫生间,身体似乎还不适应大量油脂的摄入,有些反应。
简单说,就是虚不受补。
她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能问个问题吗?”
刘小松:“说。”
“我们的生育率很低,有证据表明,是因为受精率低导致,男人缺乏营养所以时间很短,女人怀不上,别误会,我们这边关于生殖是开放的,你可能有些芥蒂,我想知道你们星球的男人,每次能坚持多久?”
“这不重要吧,没营养身体不行,女人也不久吧?”刘小松反问。
刘小曼:“你说得对。”
“嗯,这个“你”用的好,我喜欢你这么和我说话,咱们俩能不能保持这种沟通水准?”
刘小曼:“我同意,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叫他们傻狍子?”
“是赞美。”
“你在耻笑我们以肢体力量和本体生物电操控机械铠甲,伴生记忆里面似乎并不是赞美的意思。”
刘小松:“我没恶意,要不改成帅哥靓妹?”
“算了。”
“该我了,我称呼人喜欢省劲,三个字太麻烦,例如刘小曼,叫你姐,行不行?”
“不行,我心情不顺。”
“其实你答应了,好处多多。”
“比如呢?”
“我可以凭实力宠姐。”
“用不着。”
“你好像很排斥我。”
“说不上,我只是在你老妈肚子里住过两个月而已,就像一个租客,和房东有可能产生交集,和下一个住进去的人,没干系。”
“这比喻,绝了,但你想过没有,妈知道你还活着,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你猜她会不会高兴?她高兴,我这个当儿子的,就会高兴。”
“别坚持了。”刘小曼往前跨了一步,似乎不想再继续纠缠。
“对你好处多,你可以不在乎,这些人呢,甚至,你生了的那两个,即便她们不爱你,甚至不知道你不认识你,但做母亲的,死之前永远忘不了,那是身上割舍下去的肉。”
刘小曼微微皱眉,“你在挑战我的底线,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
“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俩是不存在血缘关系,但至少曾经有过吧,何况你认识李桂芝,认识刘大山,不做我姐,做个干姐,没意见吧。”
“你为什么这样执着,我真的不在乎那些。”
“我管你在不在乎,我在乎,你们洗澡时别的女人我都看遍了,但我不想看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姐,而是不想看到你那身伤疤,做我姐吧,我可以保证,不再让你身上多添一块疤痕,要添,也会添在我身上。”
“我背负的太多了,背不动别的了,别逼我。”
“啧啧,哎呀……做朋友总可以吧?”
“算了,妮妮,怎么又把衣服都脱了……光穿裤子也不行,这与长官家乡的审美相悖,穿上。”
刘小松嘿嘿笑着欣赏,“没事没事,不用穿,妮妮,过来一下,我打算为你定制一套有机铠甲,要测量胸围,可我没带尺子,就用手给你摸摸尺寸就好了。”
刘小曼冷淡看向刘小松,“你确定?我可以帮你找尺子,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会怀孕,你会损失一个好属下。”
这女人,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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