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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这段时间在温市的行踪，莫开阳了如指掌。
因此，对于眼前的女生，他不算陌生。
能让江畔在SW大会的礼仪队考核当猎头，还有参加UBC大学的留学生舞会，两人的关系想必非同寻常。
只不过今天首次名正言顺的接触，关小霜开局就亮出来的态度，还是让他猝不及防。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难怪江畔会欲罢不能。
印象中，江畔也会在下班，被顾昊约着过去夜场。
时间久了，扑克桌球摇筛什么都能玩上两把。
但长期以来， 他就没听说过江畔对哪些女生上过心。顶多就是人家女生的单相思，也没见过他理会过。
像现在这样上心到直接出国来逮人，真的就是活久见系列。
说这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莫开阳完全不信。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关小霜从镜子里感受到他打量的眼神，如芒在背，“劳烦请您离开。”
“这里是公众场合，我可不想让国际友人增加多一条对天朝的偏见，说天朝男人喜欢进女洗手间。”
语罢，她将西装的一只手袖全部塞进包里，拉上链条。尔后又从鼓胀如球的侧面小格子掏一根口红。
说实话，她都准备回家了，并不需要为家中的橘座补口红。只是想借此传达出一种讯息而已：你的话我不感兴趣，我并不想说话。
莫开阳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天生的低音炮，厚重，且有磁性。
是个非常适合在水汽氤氲的浴室，任由摆布的声音。
所以他一开口，关小霜就在心里将他跟楼道的人对号入座了。
她自诩自己是个能力不强的学生党，顶多就是加了一项海外留学的经历，所以并不想陷入这种复杂的勾心斗角。
换句话说就是，她还没出社会呢，不想让自己惹一身骚。
莫开阳只当她对陌生人的防备，又抛出橄榄枝，“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事情呢吗？这是我的名片，是本次大会的赞助商。”
关小霜接过名片，内心的小恶魔终于锁定了目标。
哦吼。
这就是弄那么多活动流程，让她们的腿酸成好几截的活动方赞助商。
眼下一看，果然是贼鸡毛事多。
“所以方便谈谈吗？”莫开阳冲她温柔一笑，“宴会厅隔壁有点包间，你还可以取取暖。”
关小霜摇头，回答得格外真诚，“非常感激像您的赏识，但我除了想睡醒一夜暴富之外，其他都没什么远大志向。一个礼仪队的兼职已经耗费了我大部分的精力，接下来所有作业我都得提上日程，实属分身乏术。”
“因此有什么事儿请您另觅新人。或者您可以联系我们的尼尔老师，他兴许能给你建议。”
“……”
莫开阳无言以对。
从道谢，到罗列拒绝的理由，再到由衷的建议。
全程先扬后抑，说辞官方，但也确实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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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洞悉到了关小霜的想法。
他一边在心里欣慰地作尊长状，摸起了假想的胡子，一边推门而进。
“她都说没兴趣了，你还杵在里面等着外国友人惊呼偷窥狂吗？”语气漫不经心，蕴含了一丝愠怒，“莫先生在国外待的这些几天，不会连母语都忘了吧？”
径直走到两人之间，挡住莫开阳看向关小霜的视线。
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关小霜，江畔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穿西装，双肩包也因为某些因素被撑到极限。
且不说这西装经不经得起这么蹂躏，单是看她穿得这么单薄，江畔都觉得迟早会被她的操作给气吐血。
难怪这么久都没过去宴会厅找人，还特意花时间把衣服塞进包里，拿手上不行吗啊？！
估计这莫开阳也是想等关小霜离开洗手间后，再在走廊或者宴会厅堵人，结果迟迟等不来人才进来的。
这关小霜的拖延症呐，已经晚期了。
还有，也不担心担心他。万一他真被穆炎怎么了，她就不心疼吗？
想到这儿，江畔的神情不甚明显地浮现一丝委屈，尔后又戛然而止。
“你们？”关小霜看着镜子里的两个男人，语气期期艾艾。
尽管觉得打岔他们的“对峙”不太好，但她还是想提醒一句，“你们真的想在这里谈判？”
“真的会给人一种刻板印象哦。”她煞有其事地警告，“别人以后会觉得，天朝男人喜欢在女性洗手间聊天，聊那种打商战的天哦。一旦名声扫地的话，可能娶不到老婆的哦。”
莫开阳：“……”
江畔：“……”
她这个样子好像在哄小孩啊，真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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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在江畔和关小霜吃了两次闭门羹的莫开阳，最后率先离开。
兴许是江畔突然出现的原因，也可能是关小霜表现出的不信任让他觉得没辙，总之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非得关小霜不可。
当初安排穆炎接近许赢，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
可惜许赢的技术跟江畔相差太大，负责的部分只是数据库的外围，完全涉及不到内核。
而且，江畔似乎有所防备，并不那么轻易地，将通向数据库的钥匙交给团队的人。
真是中二又傻气。莫开阳心想。
走在回去宴会厅的路上，身后的影子歪歪扭扭，拓在光洁的地板。
宴会厅奏着活泼的圆舞曲，灯光色彩明亮。
他端起侍者递过来的酒杯，笑容可掬，看起来心情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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