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还是铜钱吗？”
“难不成是雕母？”
“但即便是，什么样的铜钱雕母能跟天眷通宝相比，这可是古钱币大珍之一，世上无几的珍泉大钱。”
赵长春还想继续说下去，赵长乐赫然开口：“闭嘴！”
原本一脸怒气的晏震看到这一幕，脸色也刷的变了几变，瞳孔更是不受控制的放大，脸色愕然，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
看着大哥和晏馆长的异常反应，赵长春登时傻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抓换许久，末了，才看着赵长乐，疑惑开口：“大哥？”
赵长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失声开口：“是它？”
“不是真的，肯定是假的！”
旁边晏震仍旧喃喃自语，一边说还一边摇头：“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绝对不可能，是你自己伪造的！”
“对不对，肯定是你伪造的。”
周诚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把钱币轻轻扣在桌面上，又缓缓推了出去，周诚这才说道：“是不是真的，你大可看一看。”
话音刚落，赵长乐和晏震全都凑了上来，可看着桌面上的钱币，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都没有伸手拿起钱币的勇气。
看着两人的异样反应，赵长春再度转头看向周诚：“你拿出的这是什么东西？”
赵长春是鉴定专家无疑，但仅限于玉石方面，在钱币鉴别上，自然比不过大哥赵长乐和博物馆馆长的晏震。
面对赵长春的询问，周诚嘴角咧了咧，这才道：“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西王赏功钱一枚。”
“金币！”
赵长春疑惑皱眉：“西王赏功金币？”
台下有知情者，听到这六个字后，当场便喊出声来。
“是西王赏功钱？”
“怎么可能？西王赏功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这种钱币整个世界上都不会再有第三枚了吗？”
“会不会是假的？”
“看上面那些人的表情，这大钱，应该是真的。”
周诚嘴角昂起，脸上表情如常，但心中却只觉得郁结之气一扫而光。
整个世界仅存两枚的西王赏功大钱的记录，就在这么一场民间斗宝大赛上被打破了。
别看他现在沉稳非常，可在打开保险柜的那一瞬间，看到这枚大钱，周诚的心情和这些人也差不了多少。
正在端详那枚金币的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晏震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金币捧了起来，接着由赵长乐拿着放大镜，再度仔细观看。
这一看，便是十多分钟。
最后，两人齐齐舒了口气，又轻手轻脚将金币放回了桌面上。
“是真品！”
“没错，没想到冯都未居然还有这样的收藏品，真是……匪夷所思！”
不管是赵长乐还是晏震，两人的眼界都不是一般鉴定师所能比的，再加上两人在古钱币鉴定上都各有心得，结合两人的看法，这枚金币，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所以，这第四场斗宝，是有了结果了？”
周诚脸色平静，淡然发问：“谁赢了？”
“你赢了。”
赵长乐深深吁了口气，而后苦笑着摇头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冯都未居然会把这样的东西留给你。”
“四百年前，张献忠在巴蜀都城建立大西政权，并铸有钱币，其中西王赏功钱做以论功行赏所用，共分为金银铜三品，按照战功大小分封起，义军将领。”
“西王赏功钱铸造极少，由于用途特殊，在当时便已经是钱币大珍，清朝时期，收藏任何关于张献忠的物品都会被灭门九族，四百年悠悠历史，西王赏功钱流传至今何其不易？”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第三枚，而且还是西王赏功钱中，最为珍贵的金币！”
赵长乐博览之丰厚，丝毫不亚于晏震，所以在前者说话时，后者沉默不语，只是看向周诚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是在纠结怎么开口。
“这枚金币，绝对的稀世大珍。”
“天眷珍泉，没办法比。”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和主动认输没什么两样了。
赵长春和晏震即便再傻，至少也听说过“西王赏功钱”的大名，等到赵长乐和晏震两人的鉴定结果出来，两人已经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板，锤子拿来了？干啥用？”
钱老六已经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个手臂长短的锤子。
周诚顺手接过锤子，而后缓步朝第四个展台走去。
看到周诚的动作，下面人当场便看傻眼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把那枚天眷通宝给毁了？”
“不可能吧？那可是大珍之一的铜币啊，毁一枚少一枚的！”
“刚才张大千那副价值一个亿的《临秋山草堂图》说烧都烧了，还缺这三百万？”
“大兄弟，砸了它，我支持你！我给你拍下来，放到网上让人给你双击！”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下面的人群中居然还有捣鼓着周诚砸钱的。
有前面的几次例子，赵长乐如何猜不出周诚的想法。
只不过，有斗宝的规矩在先，这钱已经属于周诚，人家想做什么，他自然没资格插手，再者说，自己该拿到手的钱，早已经拿到手了，不管怎么算，自己不吃亏就是了。
看到这一幕，晏震当即拄着拐杖上前：“周诚，留下它吧！这枚铜币虽然没办法和西王赏功钱相比，但也是大珍之一，毁之可惜啊！”
回应晏震的，是展台玻璃碎裂的声音。
敲碎了展台，周诚随手把铜币抄起丢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锤。
前后总共四锤，锤锤像是敲在晏震心头，每一锤，砸的他都喘不过气来，等到周诚把锤子丢到一旁的时候，地上那枚天眷通宝已经看不出了原本的模样。
这枚原本将近四百万的大珍钱币，如今却成了一块废铜疙瘩，估摸着能卖十块钱？
周诚弯腰捡起铜疙瘩掂了掂，而后顺势揣进了兜兜。
“以后想跟我斗宝，别拿垃圾过来。”
转头看了眼赵长乐，周诚嘴角上扬，脸上笑容渐渐浓郁起来：“我依稀记得，周家还是咱们天城区的收藏世家，不会连几件好东西都拿不出来吧？”
被周诚一句话道破，赵长乐倒也不觉得难堪，反倒还面露笑容道：“明白，我会如实转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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