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柯永嘉一惊。
“十有八九，只差最后的确认了。如果是，那么至少我们还应该庆幸少杰还是还留了后的。”裴庆原谓然一叹，心情复杂极了，可不就是如张敏所说的那样‘希望他是，又希望他不是’。
可如果不是，这辈子他们活着的时候还能找到他么？
听完裴庆原简单的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柯永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人生最痛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任何的语言安慰在这样的剧痛之下都是苍白无力的。
“老裴。”柯永嘉只能心情复杂的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叹息一声了。
“今天恐怕不能多招呼你了，只怕再一会功夫人就会被接过来。”看时间的指针正慢慢的走向十点半，裴庆原不由歉意地对着柯永嘉笑笑。
算算时间，中午之前石头就能到这里。今天，家里除了去接人的裴焜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出门，此时都留在家里等着。
“行，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即使心痒痒的也想早一眼看见裴庆原的“大孙子”，探探到底两人相像到何种地步，但是他也知道这时间不合适所以很知情知趣的告辞了。
“慢走。”裴庆原点点头，亲自把人送到家门口，等确认了石头的身份，确实是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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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陆新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按着之前跟陆芸约好的地点，石头一下就看见附近停着一辆红旗小轿车，一身西装的裴焜原本正斜靠在车身上，看见他过来马上站直了朝着他露出善意的笑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裴焜。走吧，我们上车边走边聊，要不爷爷奶奶该等着急了。”
石头眉头一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给了他一种特别的熟悉感。带了许多的疑惑在心里，可是行动上却没有多作迟疑，再没二话跟着就上了红旗小轿车。
之前陆芸确实是有人跟他说一到地方就会有人来接自己，可是他意料不到的是来接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裴焜--还说他的爷爷奶奶要见自己？
裴焜的爷爷奶奶能有什么理由要见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石头想不出来。
疑惑归疑惑，石头面上却不漏声色，坐在后座上眼神直对着正从副驾驶座上脸朝着自己，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直看的裴焜，摸不清楚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意思，石头，你怎么就没有点好奇心？好歹问上一句呗。”
裴焜冲着石头笑起来，要说昨天之前要找出来一个能让他裴焜真心信服的人出来还真不容易。可是昨天晚上见了爷爷特地调查出来的资料，看了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是他堂哥的人，在看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及研究方面说的不甚清楚却是满满的“丰功伟绩”之后他想法就改变了。
以往爷爷和爸爸跟他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的时候，他总是不以为然的。因为他一向觉得自己本身已经够优秀，从小到大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每一次他都自认能做到完美让人心服口服的程度。
可是看完了石头的那些资料他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那厚厚一摞，还仅仅是非加密部分的，就能人看到心服口服，如果加上......
昨晚上他看见爷爷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欣慰表情的时候说心底没有一点儿的“嫉妒”是假的，但是那情绪说是“嫉妒”却也不完全是，更贴切的说应该是一种很矛盾，没法说清楚的酸。
他没有石头来抢夺他位子，所以他要对他除之而后快的那种兄弟相杀的感觉。反而是酸溜溜里面又一种隐隐的兴奋，一种他马上有了帮手可以打尽天下无敌手的兴奋。
都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面积太大了。
小时候小区里的大多数人家都有兄弟姐妹，而他没有。别的都好说，就是打群架的时候这方面的亏吃了不少，甚至打完架回家挨罚的时候也是心酸满满啊，别人家几个兄弟、堂兄弟一起受罚，好歹热闹有伴儿不是？偏偏他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让他忿忿不平的是，他其实偏偏是有个这么厉害的堂哥的，要是当年小时候堂哥就能被找回来......
想到自己小时候身后没“高个子”顶着，只能靠自己“拼命”，他就忍不住又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怎么一回事？”
石头一惊，一股威压释放出来，自己小名叫石头的事外头根本就没人知道。即使是相处的最好的朋友他也从来没有透露过。
裴焜只觉得一瞬间一股气势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一种只有在面对爷爷的时候的那种敬畏感油然而生，他张嘴就乖乖的说了实话，“你可能是爷爷奶奶遗落在外面的，我大伯的孩子，是我的堂哥。”
“......”
石头看了一眼裴焜收回那股威压。
裴焜一下子感觉那股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压力消失了，不禁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苦笑道，“大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刻他的这一声大哥叫的是心服口服，他决定了，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堂哥，反正这个“大哥”他是认定了。
“不是还没确定么？”石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身体往车后座的靠背上一靠，闭上眼睛。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不着急，不好奇的想知道整个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看石头这个样子，裴焜反而不淡定了，他，他的这个堂哥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亏得他还想趁着他好奇的追问的机会好好的“摆摆谱”，免得等到了家以后再没机会了呢。结果看看，该着急的人完全的就不急，这怎么能不叫他有点傻眼？
“急什么？该知道的迟早总能知道。”石头皱眉看着眼前有点犯蠢的裴焜，难道是弄错人了？怎么眼前这个似乎和传言里，裴老那个孙子的形象不大相符......
裴焜此时一点也不知道石头心里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估计能马上就找一块豆腐去撞死算了--
他看石头不肯主动问，自己就忍不住一脸上赶着的直接从头开始把事情的始末卖力的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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