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得到消息的女人和孩子,一起涌入明和家中。
女孩子们看到和阿玥阿璐一样的玩具娃娃,高兴地连蹦带跳。
买到娃娃的女孩子也学着阿玥阿璐的样子,把娃娃紧紧抱在怀里。
来得晚的,只好哄着自己孩子,央求明和母亲再帮着做一个。看明和家答应了,这才带着哭哭啼啼地孩子走了。
还有些人家,条件不好,舍不得买给孩子。但看到别人家买回的娃娃,也不由啧啧称赞。
明和再次成了兰陵坊的红人。
这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明和学堂里。
这天下课,岳东把明和叫到门外,红着脸说:“明和兄,请你帮个忙吧!”
岳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明和为兄了。
明和说:“岳东,直说就是,不必如此犹豫。”
岳东扭扭捏捏,半天才说:
“听说明和兄做了玩具娃娃,流传甚光。不知能否辛苦为岳东的妹子做一个?”
明和一听,原来是这事。他解释说:
“岳东,你误会了。玩具娃娃乃阿娘和阿嫂所做,某如何能做出如此秀气之物?”
明和之所以否认,就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岳东说:“兰陵坊很多人都这么说,某便信以为真了。”
明和大方地承诺道:“岳东,不打紧,某回去告诉阿娘一声就是。改日做好了,某给你带来如何?”
岳东开始以为没戏了,听明和这样说,大喜过望:“多谢明和兄!”
明和下学回家,看阿娘和大嫂还在忙碌。
他拎起水桶朝着井边走去。
忽听有人和自己说话:
“这不是李家三郎吗?你这双会做玩具娃娃的巧手赶上宫里的织女了。”
明和一看,原来是坊里一位大婶,便对那位大婶说:
“大婶谬赞了。玩具娃娃乃是阿娘和大嫂所做,不知怎么就传出闲话来,请大婶勿信传言。”
听了这话,那位大婶仿佛很满意,她说:
“这就对了,你一个男孩子,怎的就能如此心灵手巧?大婶一直怀疑此事有误,亏得遇到你澄清真相。”
明和见大婶相信了,也很满意。随挑起水桶和大婶告别:
“大婶,明和先告辞了。”
明和平息了传言,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
阿娘和大嫂第一次去西市卖玩具娃娃,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开始卖三文钱一个,后来,卖到四文、五文还是有人要。
那些穿着华丽的贵人们,根本不在乎价格。
大嫂试着卖六文钱,那人竟然没有还价。
最后一个玩具娃娃,大婶竟然卖出八文钱的高价!
十个玩具娃娃,婆媳一共卖了五十四文钱。
阿娘和大嫂拿出其中八文钱,采购了些原料。
大嫂去几个裁缝铺收购碎布头;阿娘去割了一块肉。
婆媳两个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回到家里,阿娘给媳妇十文钱,让她留着自己用;给下学回来的明和五文钱,告诉他是卖玩具娃娃所得。
明和听玩具娃娃卖得这么抢手,也很开心。他把钱还给母亲说:
“阿娘,您和嫂子做的玩具娃娃卖的好,和儿很高兴。这五文钱,交给阿娘,您下次做好的娃娃孩儿买一个就是。”
母亲奇怪地问:“和儿,你要娃娃做什么?”
明和给母亲讲:
“阿娘,岳东他妹子很想要一个,您下次做好后,孩儿想要送他妹子一个。”
母亲听了,把五文钱塞进明和手中,并大方地承诺道:
“下次做好的玩具娃娃,阿娘送你一个就是,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买个笔墨纸砚什么的也方便。”
明和又问道:“阿娘,做一个娃娃成本需要几文钱?”
母亲说:“一文钱能做两个多娃娃。”
明和听了,从手中的铜板中取出一枚交个母亲说:
“孩儿给您一文钱吧!成本还是要出的。”
母亲无奈地接过铜板,说:“唉!真拿你没办法!”
阿娘走出明和的房间,看到院子里的杏树,突然记起去年此时,正是明和从树上摔下的时候。
转眼一年过去,她那调皮捣蛋的明和不见了。这个树上摔下来的明和就像重新出生了一回,不但聪明、沉稳,还很孝顺、贴心。
如果从树上摔下来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优秀,明和娘很想摔下来试试。
她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往年秋天开始,不是掉皮就是起红疹子,奇痒无比。但自从明和为她安装好太阳灶,有了热水,她的手一个冬天竟然没有犯病。
明和娘心里高兴,守着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这辈子应该知足了。
秀英在厨房做饭,明和娘插不上手,她想了想,决定学学明和来个“创新”。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她想照着玩具娃娃的裙子样式,给阿玥阿璐一人做一件“公主裙”。
两个女儿自从有了玩具娃娃,更加崇拜三兄。
明和让写字就写字,明和让扫院子就扫院子。
她这个当娘的一说话,虽然也听,但没有明和吩咐完的效果好。
阿玥阿璐一致认为,阿娘和阿嫂做的玩具娃娃没有三兄做的好。
女儿一语中的,明和娘心服口服——她承认,确实不如明和做的有灵气。
明和后来叮嘱她,不要再说娃娃是他做的。
明和娘想想也对,反过来又嘱咐儿媳秀英。
秀英这孩子更懂事。自从嫁进兰陵坊,从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
不但外表秀美,性子也是又孝顺又贤淑,比亲姑娘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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