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怨气果然没有再出现。
欧阳未白起了个大早，联系上自己的朋友，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出门了。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欧阳毕恭毕敬地对便利店美少女打了个招呼。
他算是看明白了，整个公寓，除了他自己是个小白以外，其他的全都是大佬。
一出门就看到了某个咸鱼一样的身影坐在一辆自行车上，非常嚣张地挡住了大半人行道，让欧阳有种喊交警叔叔的冲动。
“你来得可真是早……”欧阳看着咸鱼男，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下子就找到这里。”
“废话，这里可是市中心啊，就算再怎么找不到也能直接问人不是？”咸鱼男无语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更何况还有智能导航。”
咸鱼男名叫林羽，这个名字的槽点实在是太多了，明明是个标准的主角名，却又因为太过于标准而显得烂大街，搞得跟个路人甲一样。
林羽是欧阳未白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也是他从小学就一起读书的同学。
除了大学不在没有在一起念书之外，他们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同窗，也算是孽缘一场。
毕业之后两人也时常联系，是一个能够在饭量上和欧阳不相上下的强劲对手。
不过这次可能要拉开差距了，毕竟如今欧阳的饭量，早就已经今非昔比。
“那个射击俱乐部要怎么去？”欧阳问道，“又不打车，又不做地铁的，你还骑了一辆共享单车。总不能就在我家旁边吧？”
“那你很有可能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子弹的。”林羽将自行车推到了公寓的停车位里，说道，“先去派出所开一个无犯罪证明吧。俱乐部入会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买条烟，去找另外一个会员做担保。”
“哈？这么严？”
“那当然。在红色土地上，你能亲眼见到枪都算是稀奇，能玩枪都可以算是上面格外开恩了，怀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去歌颂吧。”
林羽翻了个白眼，招呼道：“走吧，我已经看过地图了，你这附近的派出所就有一个我认识会员。”
“可以啊，人脉这么广。”
“那当然，也不瞧瞧你羽哥是何许人也。”
………………………………
派出所并不远，林羽所说的这位会员，欧阳也算认识，是他们一位小学同学的父亲。
只不过和他这种工薪阶层的家庭差距有点大，两家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
“钱叔叔好，好久不见。”林羽一改之前的咸鱼气息，把欧阳带进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里，“我把尾巴带过来了。”
办公室不大。自从上一届双代会之后，国家就明文规定了行政人员以及事业型单位的公用办公室面积大小，欧阳的办公室也略微受到了影响。
“钱叔叔，没想到您单位的地方离我的新住址这么近，早知道第一时间就来拜访您了。”欧阳说着，递上了两条烟和两瓶红酒。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子，来看我就来看我，这礼物可不兴带啊，我们有纪律的。”
“钱叔叔”本名叫做钱豪爽，虽然是公职人员，却有着这样一个奇怪名字，让人第一反应是那种油腻、贪婪的局长。
但恰恰相反，钱豪爽长着一张正气凌然国字脸，以及一身充满视觉冲击力的肌肉。
在他这个年纪，有这么强健的体格确实很少见，尤其是他这种坐办公室的，更不可思议。
欧阳对他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当初开家长会的时候，那个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
如今这么多年来，除了脸上的皱纹之外，对方似乎没什么改变。着实震惊了一下欧阳。
林羽笑嘻嘻地解释道：“这烟是散给派出所的同志的，红酒是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喝的。而且尾巴的证明早就已经开好了。办完事再来找您，公归公，私归私，所以现在我们属于私人时间。”
“哈哈哈，你小子，做事情一直都是滴水不漏的。”
钱豪爽笑了笑，接过了其中一条烟，然后叫来了一个年轻的男文员：“去，拆了分给抽烟的那几个，尤其是刑侦的，省的他们总说加班都没口烟抽。就说是小林子送的，剩下的都按规矩办。”
“好的。”文员接烟之后就离开了。
“我们走吧，先去俱乐部。”钱豪爽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
钱豪爽自己有辆车，是一台很普通的桑塔纳，像他这种身份，但凡贵那么一丢丢都要被各种审查，不如便宜点让自己清净清净。
何况普桑这种车是异常嚣张，属于“碰不起”的类型，修一下只要两百元，车祸成本极低，很多老司机都会和普桑保持距离。
射击俱乐部在外环线外，算是魔都的近郊，开车要超过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样子。
俱乐部远远地看上去像是一个装修精致的农家乐，圈地很大，三米高的围墙圈了一块有三四个足球场的地，活像一个军事管制区。
据说这里以前确实驻扎过部队，后来部队都去了金陵，地方就卖给了一位军二代。
钱豪爽的车应该是有过记录，一路开进大门没有任何阻拦，围墙内里面有两个湖，还有一座人工堆砌而成的山。
“湖是钓鱼的地方，有时候还能钓到王八。”林羽为欧阳解释到，“每年都会有一群需要积攒阴德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鱼来这里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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