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看啊，这是我当家的在山上打的野猪，昨日刚打的，我们自家吃了一部分，卖了一部分，就剩下这些了！
您看看哪块合适，我们给您切！”
“咱们家的野猪肉是三十文钱一斤！”殷素娘道。
大娘闻言点了点头，“三十文钱一件，价格有些高啊……”
“不高的了。”殷素娘解释，“最近刚开春不久，山上的野物不是很多，猎户们都打不到多少的。
而且您看，我们家这一块肥肉还挺多的呢，也不比家养的差……”
这年头可不像二十一世纪，什么都是野生的好。
人家就是喜欢吃肥肉多一些，野猪终究是没有家猪那么肥。
可是家猪也贵，比野猪都要贵好几文钱，更不要说是肥肉了！
大娘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可站在她旁边的一个丫鬟模样儿似的却不大满意的样子，“这肉都已经让火给烧过了，终究是不新鲜。而且都放了一夜了，不好吃的！”
“这……”
大娘闻言有些闻言，有些为难，最终是抱歉的看了殷素娘一眼，“对不住啊，我们去看看别家的。”
她们不买，殷素娘也没有不高兴，“行，你们慢慢走！”
周边的人见她这么好态度，都不禁摇了摇头。
等那两人走远了，一旁摆摊卖青菜的大爷才好心的对殷素娘与姚寻道。
“我看你们面生，怕是少来摆摊吧？那姑娘是钱大员外家的采买丫鬟，最是难伺候的。
你们刚才没给她少价钱，她自然不高兴……”
要少价钱！？
那就是想吃回扣了？
殷素娘一听大爷的意思就明白了过来，“她们不买，那就不买吧！左右这街上人多，咱们慢慢等，总归是有人要买的。”
“这倒是……”
不过殷素娘与姚寻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也没几个人过来问。
“当家的，咱们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殷素娘见生意这么不好，都有些发愁了，“这再等，太阳都要到头顶了！”
他们还得去买东西，也得赶着回山里头去挖菌子。
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那些菌子指不定都老了。
姚寻闻言也有些发愁，“位置太偏僻了，而且这里头本身就有两家卖猪肉的，咱们的确是有些难……”
殷素娘想了想，也就扯开了嗓子吆喝：“野猪肉了！卖野猪肉了！三十文钱一斤！两斤只要五十五文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她这一喊，不光是周边的几个小摊贩都死死的盯着她，就连姚寻都有些傻眼了。
见他们这么看着自己，殷素娘也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的了？不可以吆喝的么？”
她一问出口，就突然意识到这整个集市上的人都没几个是吆喝的！
要命，该不会是真的犯了什么禁忌吧！？
“倒没有这样子的规矩，只是大家都不会这样子……”
姚寻见自己小媳妇儿喊得那么顺畅，是真的吓了一跳。
不过她这一喊，效果还真的是不错，当下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小娘子，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一斤三十文钱，两斤就五十五文钱！？”
“对啊，你可不能后悔的！”
“肥的瘦的都是一样儿的价钱？”
见人又多了起来，殷素娘也就赶紧回答他们的问题，“肥肉、瘦肉都是三十文钱一斤！两斤就是五十五文钱，绝对不会糊弄大家！”
“那好……”一个稍微有些年纪的婆子确定她不是开玩笑的之后，就要了两斤，“你给我割这一边的，这边的肥一些。”
时下的瘦肉是三十二文钱一斤，肥肉则是四十文钱一斤。
她现在肥肉瘦肉都是一样儿的价钱，大家伙儿自然是挑着肥的买。
殷素娘也不含糊，当下就看向了姚寻，“当家的，你来给大家伙儿切！”
“好！”
见那婆子一下子就要了两块最好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
“我要一斤，你给我切肥的！”
“我要半斤！”
“小姑娘，我要两斤！”
他们两口子一个解释兼收钱，一个负责切肉，没一会儿那半扇猪肉就去了大半儿。
等人没有那么多了的时候，殷素娘看了看那剩下的一块猪肉。
“当家的，要不咱们带回去自己吃好了？”殷素娘道，“这两日打的野物咱们就都留起来卖，你看如何？”
之前她本身就是留了一部分瘦肉打算用来做蘑菇酱的，可是自己吃的却是没有留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她也不想再在这里等。
姚寻自然是觉得没什么，“那行，我们这就收摊儿去买东西！”
……
杂货行里。
殷素娘花了二十五文钱买了三四个小坛子，又买了一些碗筷、种子。
然后就是盐巴，山洞里剩下的盐巴不多了。
她问伙计，“这盐巴怎么卖？”
“这位嫂子，咱们铺子里的盐巴都是不错的，您看这种比较细的，是四十八文钱一斤……”
“多少！？”
殷素娘一听这话，都以为听错了！
伙计也淡定，就好像是见过了无数次这样子的场面了一般，“四十八文钱一斤，这边比较粗一些的，是四十二文钱一斤，您要多少？”
便宜的都要四十二文钱一斤，都比肉贵了！
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兄弟，你帮我称一斤粗盐吧，多谢你了。”
“好嘞，您稍等一会儿！”
姚寻见自己小媳妇儿一脸肉疼的样子，有些想笑的同时也有些难受。
是啊，要是不挣钱，他们两个以后怕是连盐巴都吃不起了！
这还是刚买了盐巴呢，一会儿还得去粮油米面铺子买粮食，那都是要花钱的。
细细算起来，今日挣的这些钱，为了买这些东西怕是就要去掉三分之一了……
伙计给装好了盐巴之后，殷素娘就问他，“加上前头的东西，一共是多少钱？”
“您稍等一下，我给您算一算……”
那伙计看了看她的东西，最后一样一样儿的报了价钱，“坛子是二十五文、碗筷是十六文钱，种子是二十文钱。加上这四十二文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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