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丰沛兄弟四十七
到了沛县县城，城门紧闭。也就没人出城迎接。
“大白天关什么门呀？”曹参大喊：“俺是狱掾曹参，快开城门。”
“曹大人呀。”
“快开门，俺请得义士长大仁者刘季到了。”
“县令说了，只能曹大人一人进城，刘亭长在城外等候。”
“胡说什么呢？这是请义士能人，不是传人。还要仁义的长者等在城外。”曹参大骂：“混帐东西，尔的门掾周荷、周昌兄弟呢？”
“二位门掾吏大人在县衙议事，一直没回。”
“搞什么明堂。开门，本官一个人先进去。”曹参告别刘季说：“大哥，兄弟进去瞧瞧。”
曹参进城去，几个时辰后城门才打开。头一个出城的是萧何，紧随其后的是曹参，再后是周荷、周昌兄弟，刘交，鄂千秋，任敖。周荷手提县令的人头，断颈处还偶尔滴一滴二滴鲜血，颈动脉还在扯动着，不过眼睛是闭上了。
周荷将县令人头扔在地上说：“狗官听说刘大哥到了，他又反悔了。”
萧何“唉”一声说：“怎么劝他都不听。”
“妈的，他还想抱着暴秦的大腿。”周荷骂：“狗官竟然命俺去逮捕刘肥与他娘，真他娘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俺抽出腰刀就砍下了他的人头。”
“他见着棺材了吗？”刘季令樊哙：“提着这个曾经的本县的父母官头进城，用一口棺材埋了他，好歹与他同为一县官吏一场。”
进了城，萧何传来陈贺、宣虎、随何，这个随何是赵高派往泗水郡治秦始皇帝行宫中的少监，他虽是谒者，见秦始皇帝满门遭殊，六国之人纷纷起义，不甘寂寞的他逃出行宫来到沛县城，第一时间参加到了刘季的阵营；周荷与周昌又喊上故乡来投他俩的赵尧；任敖放了狱中的曹无伤、夏广；樊哙他们又叫上平时的玩伴贲赫、栾说；吕释之、刘肥母子也自己前来。众人开始准备结拜誓师仪式。
此时又有丰邑一群人不请自来。夏侯婴驾车，车上坐着刘二嫂与刘交妻，她俩共同抱着还在吃奶的刘盈，车后跟着少年刘民、刘辟非，再后面是审食其、陆贾、周绁。
吕雉上前从刘交妻子手中接过刘盈问：“怎么全来了？”
“来见证孩子他三叔扯旗开张呀。”刘二嫂觉着不够继续说：“往日三叔只是秦朝小吏，今日已是自成一派的义军一部分，他日排排坐分果果自然少不了三叔一份。”
“如今的二嫂已经不与大嫂同流了。”吕雉恨恨地说：“大嫂昨日是铁了心要刘信日落西山他不在，今日又是铁了心要他黎明号响不起床，他日枯木缝春她母子休想再来。”
刘季沉着脸嗔色问：“前些日子老子落草为贼，刘信害怕跑回家躲起来可以说得通，今日他为什么不来？太说不过去了。他爷爷没让大伙喊上他？”
“喊了。小儿子大孙子，白发老人命根子。爹爹哪能不关心长房长孙呢。”刘二嫂阴着脸说：“大嫂说了，刘季昨日占山为王是找死，今日下山树反旗是送死。将来不要害了俺这一大家子。爹爹骂她说了一堆俺妇道人家听不明白的话。”
“爷爷说三叔是谋定而后动，看准了天下大势。”刘民接过母亲的话说：“爷爷跟大伯母说：‘老大家的，刘季这回是做对了，他要做的是改朝换代的壮举。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尔此时不义无反顾地加入到逐鹿大战的洪流中去。他日人家分鹿，尔连一滴汤都喝不着。’”
“刘民都听得懂的道理，刘信竟然听不懂，这小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在一旁的卢绾赶紧为女婿找点面子说：“对不起了，大哥，是俺这个岳丈平日里没教导好他。错在弟弟。唉，他一点刘家男人的气质都没有，性格懦弱，胆小怕事，鼠目寸光。”
“怎么能怪上弟弟呢？要错也是俺这个做三叔的没教好他，当年还是俺保的媒，应该是俺跟兄弟说对不起。”
“老兄弟都没错。”吕雉笃定地说：“错在他娘。大嫂是个什么人，兄弟们不晓得吗？她总是自己错了到别人身上找理由，整天想着别人应该对她怎么怎么样，别人要与她设想的要求有一点差距，至前的好处一笔勾销。”
吕泽赶紧附和说：“她呀，一点别人的好都不记，不懂得感恩，还小肚鸡肠地抱怨别人。这些年没有大哥，刘家这一大家子早就分了散了。身为三叔押送徭役途中放了刘信，担着罪责躲到芒砀山。她不感谢三叔放刘信的恩情，只说三叔落草为寇会连累到全家。”
“妈的，这臭小子。”樊哙大骂说：“要不是大哥放了俺们，俺们现在在骊山做苦力呢，想造反都没机会。”
雍齿感叹到：“知道刘大嫂是个守财奴，没想到这么不懂事，不明理。骊山的苦役没几个能活着回家的，累死病死的人天天有，一死就扔到山中任由野狗啃咬。这么大的恩刘大嫂不说半个谢字，还怪人造反连累她？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就是个鸟人。”吕雉大骂：“整天觉得全家人都欠她的，别人对她好，她认为理所应当，发展到最后谁对她好，她就觉着谁是坏人。”
刘交点头赞同说：“三嫂说得对。大嫂天生是个怨妇，她将刘信带成了看不到别人好，只挑别人理的小人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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