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5.孙书敏的野望
远远的老村长匆匆走来，还有几丈距离，他便眉开眼笑的叫道：“孙先生！这是鱼跃龙门，是好兆头啊！我们青峰村明年只怕是要跃龙门呢！”一边说着一边对墨萱笑着点了点头。“墨萱姑娘好哇！”
老村长来了，之前的对话显然就只能终止，孙书敏总算不用纠结需不需要泄密，一颗提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笑道：“是啊，这鱼要好好养起来，说不定是吉祥物呢。”
“吉祥物？”
“哦，吉兆，祥瑞，瑞兽，随便什么吧，总之养起来图个吉利。”孙书敏换了几个说法总算找了个贴近意思的。
“对对对，我赶快叫人放回池子里，别冻死了。哦，对了，稻言在找你呢，刚才急匆匆跑过来只顾着那鱼，把正事儿忘了。”老村长一边说一边又去了鱼塘那边。
罗稻言是个爱清静的主儿，孙书敏只管看人少的地方，结果看了一圈却没看见，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几个人啊，咋就找不到呢？”
“呶！”墨萱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孙书敏朝墨萱噘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粽子朝这边挪了过来，见孙书敏看他，便抬起手来笨拙的挥了几下。
孙书敏迎上去一看果然是罗稻言，只是浑身上下不知裹了多少件衣裤，整个人胖了三圈不止，兜帽的帽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眼睛，脖子里一条围巾不知道缠了多少圈又拉得很高，将鼻子捂了个严严实实，外面能看见的几乎就剩下了一对眼珠。
孙书敏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袄，望着墨萱问道：“有这么冷？他裹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孙书敏自从闲下来日日练习太极，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强壮了，大家都裹着棉衣的时候，他一件薄袄已经觉得绰绰有余，和罗稻言站在一起，仿佛是处于两个季节的人。
“我母亲找你们呢？”罗稻言说道，只是被围巾遮了嘴，这话听起来有些含糊。
墨萱张大眼睛：“找我？”
“好像是个扇面什么的。”
“哦，哦，哦。”墨萱领头往罗稻言家走去。
后面跟着的孙书敏和罗稻言一路嘀嘀咕咕。
“有这么冷？你怎么裹得和头熊差不多？根本就不认得。”
“每年冬天都要这样。”
“我教你的太极拳你偷偷练了没？你看我，一点都不冷。”孙书敏将胸膛拍得山响。
“练了啊，但似乎没啥用呢。”
“多吃高蛋白，营养要跟上。唔，多吃肉，才能长得胖，你看姚驰宇，一身秋膘。”
“我不爱那东西，太腻。”
……
三人进了罗稻言家门，门缝用纸糊了几层，勉强不透风了，一些碎木片在屋中间的火盆里燃烧，跳跃的火焰勉强让屋里显得不那么冷清，但并没有多少热量。
清溪正坐在桌前绣着一款被面，见了三人赶紧站起身来：“孙先生、墨萱姑娘来了，天儿冷，火盆边坐吧。”
罗稻言笨拙的搬了一张凳子给墨萱，孙书敏见他实在是行动不便，自己随便拉过一张凳子坐了。罗稻言又赶紧从厨房弄来些大点的柴快，将火盆里的木片拨了拨，把柴快添进去，腾起一股烟尘。
孙书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说道：“算了，算了，别麻烦了，呛！”
清溪早将压得平平整整的扇面从柜子里拿了出来，递给墨萱：“上次的扇面做好了，你们看看。”
由于扇面尺幅不大，那绣工丝丝缕缕越发显得精细，孙书敏和墨萱都觉得眼前一亮，孙书敏“哇”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清溪说道：“这尺幅，绷个葵花、葫芦的团扇都还使得，若是芭蕉、梅花一类则紧凑了些。扇面色浅，扇框用湘妃、黄杨、紫檀都好，颜色两两相冲，最是醒目。若是用湖白、象牙、温玉一类，色调便太过相近，显不出扇面气色。”
墨萱掀开兜帽，笑道：“清溪婶子是行家呢。”说罢接过那扇面正待细细查看，却见清溪手上生了几个冻疮又红又肿，说道：“那貂油能防冻，清溪婶子多抹抹便好了。”
清溪缩了双手，笑道：“乡下人家哪有那么金贵，成日操持家务，洗个锅碗、洗个衣物都要沾水，即便这一刻抹上去，下一刻又冲洗掉了。若是时时涂抹，一来浪费，二来哪里顾得过来，夜里睡觉涂上一遍就好，放在被子里暖和时候最是相宜。”
墨萱不再吱声，双手托了扇面细细查看，眼中异彩连连。孙书敏将头凑过去轻声说道：“墨萱姑娘，你看这手艺，啧啧啧，这花色，啧啧啧，我那绣坊没问题了吧？”
墨萱也不理他，对清溪说道：“我用一罐貂油换了一张被面，一幅扇面，单这做工还是我赚了，多少还得补些银两。”说罢拿出一锭十两的官银递了过去。
清溪推让了几次，哪里敌得过墨萱的气力，终究推脱不过，方才接了，却有些讪讪的。
墨萱见她拘谨，便起身说道：“谢谢清溪婶子了，我便不打扰了，若是还有要劳烦的，少不得还要求你。”
孙书敏也跟着起身，清溪将二人送出门外，嘴中叠声说道：“这话说的，这话说的，什么求不求的，一碗热茶都没喝上，着实不好意思。”
两人走得远了，孙书敏又问道：“你看我这绣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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