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洁白而凌乱的床单。
林北猛然在床上惊醒，随后脑袋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看着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和衣物，酒醒后的三大反应都出现在了林北的身上。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了？”
床头柜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叠钞票，一夜的枕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冰凉的被窝告诉林北，初次见面的任梦瑶已经离开许久了。
“这算怎么一回事？”林北拿起了钞票，粗略一数有3000，“我赚了还是赔了？”
还没等他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的不是别人，是陆巧思。
“林总，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的生意有些着急，林北清了清嗓子，带着宿醉的味道说道：“在外面办事，怎么了？”
“我已经订好晚上吃饭的地方了。”陆巧思说道：“你看你多久能过来？”
林北赶紧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下午三点过了，这一觉真是睡得又香又沉。
他赶紧翻身起床，在一片狼藉里寻找着裤子，“对了，人都叫上了吗？”
“红山里面各部门的副总都叫了，能来的也都来了。”陆巧思答道：“那我来接你吗？”
“不用！”林北连连拒绝着，说话的功夫一个踉跄撞到了椅子上，发出了啊的一声。
“林总？林总！”
林北揉着膝盖，“没事，把地点发给我，我待会过去。”
“好的。”
电话挂断之后，陆巧思发来了聚餐的地点。
林北仔细一瞧，原来那小姑娘定的是钓鱼台大酒店。
“地方选得不错啊！”林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发青的膝盖和不远处红彤彤的钞票，回想起昨夜的疯狂，不自觉地啧啧几声，“这算什么事啊！”
......
下午五点过，林北坐着出租车朝钓鱼台大酒店赶去。
钓鱼台大酒店虽然与钓鱼台国宾馆同处一地，可性质却有所不同。
大酒店作为国宾馆的附属楼，已经向社会开放，而国宾馆作为外宾下榻的重要接待场所，还是对外保持着应有的神秘感，要想进去看看，还需要繁复的手续和报备。
车辆下了三里河路，从大酒店的东门开了进去。
等来到大酒店楼下，林北停好车之后，晃眼一看，除了一些大街上常见的汽车之外，似乎全天城的红旗都停在了这里。
不过说来也巧，不管是红旗还是其它品牌，十辆车中就有九辆是黑色，像是约好了一样。
进了大堂之后，林北发现酒店里的女服生个个都留着标准的短发，有些像上个世纪学生头的样式，干净而利落。
身上穿的也是统一的明黄色两段式旗袍，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脸上的笑容也阳光灿烂，给人一种舒心的第一感。
林北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了酒店大厅，在坐上电梯之后，直奔养源厅。
出了电梯门，暗花的大红色地毯在宽约十米左右的走廊上铺出了一条璀璨的大道，而两旁的装饰竟然是实木的欧式罗马柱、拱门与花坛造型。
要不是已经知道了这是钓鱼台大酒店和看到了尽头墙上挂着的那张八尺对开的水墨山水画，林北还真以为自己来这儿是参观的，而不是填饱肚子的。
等两人进了养源厅，偌大的房间分为餐厅和会客室。
林北一眼就看见了餐厅正中的那张大圆桌。
圆桌中间摆着由百合、牡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朵扎成的花团，占据了整个桌面的大部分位置。再一看餐具的摆放，每个坐位前都有刀叉、筷子、酒杯、水杯以及餐盘，餐盘的正前方还各自放着一张制作精美的小菜单。
房间里的人见到林北的到来，纷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热情地说着：“林总，您可终于到了！”
林北扫视了一圈，出了傅谦、刘斌、高杰、陆巧思四人，还有几位生面孔。
但唯独没见今天的主角——许沁。
“来晚了啊，路上也太堵了！”林北岔开话题问道：“怎么没看见许总人呢？”
“今天早上许总和牧野的代表签订股权转让合同后就没见着人了。”陆巧思在一旁说道：“不过我已经通知她了，她说她会来。”
林北满意地点着头，“那我们就别站着了，坐下慢慢等。”
众人落座之后，傅谦首先开口了，“林总，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林北一头雾水，“怎么了？”
“昨天小陆来找我说起今天聚餐的事情，我想着不如就借此机会引荐两个新的朋友给您。”傅谦毫不避讳地看向了那几位坐在下席的人。
林北眉头微微一皱，而后朝陆巧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傅总说这顿饭既是许总的告别晚宴，也是您的接风宴。”陆巧思害怕地说着：“规格不能低，所以他选的这里。”
“傅总有心了。”林北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傅谦介绍道：“这位是王兴奎，王总。也是红山未来的合作伙伴。”
五十岁出头的王兴奎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双手给林北递上了名片，“林总，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医药代表。最近我想组建一个共享业务员的平台，然后来获得红山的融资，您看我们公司行吗？”
林北沉思片刻，回忆着接受过的培训，回答道：“我分两个方面讲，您注意听。”
“您说。”王兴奎给手下人递了眼色，示意好好记录、好好听。
“首先，医药行业这些年来一直在创新，这是由于两票制的实施。”林北顿了顿，接着说道：“其次，做代理是上不了市的，也不会获得资本的青睐。只要您听说什么大中华区某某总代理，他就永远都上不了市。”
满怀希望的王兴奎在听到林北的话之后，面色一怔，感觉自己的构想将会夭折了。
“但代理模式有一种可行的方法，那就是做渠道革命。”林北掏出香烟，陆巧思见状连忙上前点燃，并把烟灰缸递给他，“比如你要做共享，你可以要把一百个代理的渠道组建成一家公司，每个人出两百万，那就是两个亿的启动资金。”
王兴奎微挑眉梢，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希望，问道：“那我们就用这两个亿去上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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